许程锦最终也不勉强,道:“既然如此,我会向他们转达,塑像能免则免吧。还有一事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过些日,等城里诸事安排妥当,我会回祖宅扫宅祭祖,到时候你也一起。”
这话的言外之意,就是她无论如何也是许家的人,回许家祖宅当然有她一份。
华莹大方应承下来,道:“好。”
这也是她此行来信州的目的。
许程锦见该说的已经说完了,可是苏寿还杵在这院子里着实有些碍眼,便面色沉冷地对华莹说道:“你既进了许家的门,即便是妾室那也是有夫之妇,应当格外注意自己的德行,而不是跟别的男人走得太近,毫无边界和分寸感。这要是传出去,只会给许家蒙羞,认为你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。”
岑婆婆火大得很,骂道:“狗屁读书人,读的都是些什么腌臜书!心眼肮脏,看什么都是脏的!”
许程锦亦是恼火道:“我只是提醒,你倒也不必这么狗急跳墙!”
华莹丝毫没火气,道:“这么说来,先前在公祠的时候,疫民当中有不少男子,我与他们同吃同住同睡,给你丢脸了?”
许程锦道:“你那是治病救人,情有可原。”
华莹道:“这不可避免,我是大夫,但凡我的病人,皆不分男女。有男者,身体有疾病,即便是脱光全身,我也是要看的。”
许程锦脸色很是难看。
华莹又道:“不过有一法子,可以不让你和你许家蒙羞。”
许程锦没好气道:“什么法子?”
华莹道:“你别对外宣称我是你妾室,这样就可以相互不给对方蒙羞。”
许程锦冷冽道:“你的意思是,我竟给你蒙羞了?!”
华莹淡淡道:“正是。有夫若此,我也是羞于对外启齿的。”
许程锦心里怒火直涨,还不待发作,她又补上一句:“不过只是一时的。”
莫名的,那股火气蓦地又被她这话给浇灭了。
只是一时的,什么意思?他还没休弃她,她却想着要走吗?
随后华莹不再理会他,转身进了屋,继续给苏寿配药,声音悠悠传来:“这药粉,我且制作成药包,你拿回去置于枕下,应能缓解头痛之症。”
苏寿问:“要是缓解不了,我兑水吃了可以吗?”
华莹默了默,道:“倒也吃不死人。”
许程锦留在院子里也自觉没趣,最后只得摔袖冷青着脸而去。
转头,许程锦来这院里的事就传到了赵甜耳朵里。
赵甜愤恨得脸都变了形,有几分狰狞扭曲,口不择言道:“华氏那个贱人!可真是会见缝插针、趁虚而入!她定是知道这些日我和许程锦闹了隔阂,她就上赶着来勾引人了!她以为她能替代我吗,这辈子她都休想!”
锁春连忙劝道:“小姐,别急,华氏不会得逞的!”
她都不敢说,是姑爷主动去华氏院里找她的。
赵甜抬起头来,眼神可怖,盯着锁春道:“他去她院子里干什么了?都说了些什么,做了些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