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就有百姓回忆起来,说道:“昨前天,我好像看见有人在井口边徘徊,又不取水又不干嘛的,鬼鬼祟祟的,很是可疑。”
这一说,立刻又有人附和:“对对对,我也看见了,当时我正挑水呢!他好像不是东巷这边的人。”
许程锦问:“那是什么人?”
见过的百姓们回忆了一阵,说道:“穿着一身黑衣,像是有公差的人。”
许程锦心下微沉,道:“还记不记得他长什么样?”
百姓们就你一句我一句地描述了起来。
许程锦听得神色莫辩。
赵甜去府衙找许程锦没找到,没想到许程锦主动回来找她了。
他步履匆匆,脸色难看,赵甜见他回来,心下宽了宽,嘴上仍是负气道:“你不是不愿见我吗,还回来做什么?”
许程锦开门见山:“东巷井里投毒,是不是你干的?”
赵甜冷声道:“你多日不回,一回来便是找我兴师问罪的?”
许程锦道:“你只说是与不是。”
赵甜道:“我是听说,最近城里的疫民又出现了新状况,应该是瘟疫再次复发了。瘟疫不是华氏在负责吗,出了问题,是她救治不力,你不去找她,却来责问我?”
她表情里满是失望难过,“如今你是恨不得把所有过错都归咎于我头上是吧?”
许程锦对她同样感到失望,这种失望不是一朝一夕得来的,而是一次又一次积累而来,道:“你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有错。”
说着,他便对外喝道:“把人带上来!”
很快,一人就被绑着押了进来。
赵甜一看,神色变了变。
许程锦道:“往井里投毒之人,我已经抓到了,你看看,是不是你的人?”
赵甜抿了抿嘴唇,道: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做的?”
许程锦面色铁青,道:“要不要我把他带去东巷百姓那里,让他们来指认指认?”
赵甜一时不说话了。
许程锦失望至极,道:“我原以为你只是见不得华莹比你医术高超,见不得她比你好,到今日我才明白,你嘴上说着你不屑、彰显着你心胸宽阔,实际上,你比谁都狭隘自私!”
赵甜脸色发白。
许程锦又道:“为了诋毁华莹,你不惜让城里这么多百姓遭殃,你这不仅是狭隘自私,你还打心底里坏!”
这些话字字如针扎在她心上,她红着眼眶咬牙道:“在你心里,我就有这么不堪吗?”
许程锦道:“原本你在我心里是无可挑剔的,我也不知,你究竟为何,会变成这样。”
说罢,他把绑着的护卫一脚踹到赵甜跟前,拂袖便转身而去。
任凭赵甜怎么叫他,都叫不回来。
赵甜在屋子里尽情发泄,锁春战战兢兢劝道:“小姐,姑爷还是顾念着小姐的……”
“顾念我?”赵甜满脸泪痕,“他怎么顾念我了?!”
锁春道:“他把护卫带到了小姐这里来,便是想瞒下此事的。如若不然,他要是把护卫真带去给百姓指认,那必定会查到小姐头上来……所以,他还是顾念着与小姐的夫妻情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