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莹不置可否。
这世上有糊涂人,当然也有明白人。
其他疫民一听,觉得很有道理,也就放下了想转移出去的念头,道:“那我们都跟着季老爷一起,吃华大夫的药!”
至于那小半急于求成的疫民,当天就跟着官差一起转移出去了。
公祠的场地顿时宽敞了不少。
药好了,岑婆婆照例分派给疫民,华莹给管家带来的碗里添了药,然后随管家一起进祠堂,给季老爷看看。
季老爷的情况,确实没有恶化。并且,眼神清明了几分,精神也不似最初那么萎靡。
他看见华莹进来,便自己撑起身坐起来,先喝了药,再由华莹给他把脉。
季老爷道:“我看外头的人都吵着要走,想去吃那些速效药片。”
华莹道:“命都握在自己的手里,何去何从那是他们的自由。”
季老爷面露欣赏,道:“华大夫年纪轻轻,却这般从容气度,着实令人佩服。”
华莹道:“季老爷阅历丰富,甚有远见。”
季老爷笑了笑,道:“你是说我不跟着转出去吗,比起那些我见都没见过的药片,还是华大夫更令人信服。”
华莹道:“何以见得?”
季老爷眼神矍铄,道:“就凭华大夫这几日的治疗成果,实际上已然起效。更何况,华大夫姓华。”
华莹抬眸,淡淡看了他一眼。
那些被转出去的疫民,当天就吃到了灵丹妙药。
表示此药果然神奇,不出半日,就觉症状轻了许多。
于是乎,全城百姓都十分崇尚热衷这些药片。
百姓们甚至自发组织商议,等瘟疫过去以后,定要为女菩萨塑像,供百姓们膜拜敬仰。
赵甜和她的丫鬟去到哪里,都是高人一等的模样。
州府上下,无不对她礼遇有加。
毕竟她多重身份,又是钦差夫人,又是尚书嫡女,而今还是人人崇敬的女菩萨,不光是钦差队伍还是当地官员,都小心翼翼地侍奉着。
许程锦莫名觉得,她有些过于心高气傲了。
有时她将那些大夫贬得一文不值,许程锦听后心里不舒服,道:“同样是来治理瘟疫的,他们也尽心尽力了,何必如此咄咄逼人。”
赵甜瞥他道:“那他们可起了什么作用?也不过是在这浪费药材和时间罢了。”
大夫们便道:“既然我等技不如人,那我等便自行离去,这信州瘟疫,就交给钦差夫人自行治理吧!”
赵甜道:“无能之人,往往才接受不了别人的批评和建议。”
大夫们本是要结伴一同愤然离开信州,但季老爷子又派了季家的人将他们挽留下来,希望他们能进季家公祠帮忙,帮大家共渡难关。
若要是城里大夫都走光了,只剩下华莹一个,到时候遇到什么事,还真是难办。
季老爷子也是想留条后路,以备不时之需。
季家以礼相待,又真挚诚恳,这才将那些大夫留了下来,都带去季家公祠。
公祠里的疫民们,显然状态比之前要好。
只是都还没有痊愈。
后来华莹把药方调整得差不多了,还想要最后一味药引。
她把这事告诉官差,官差却犯了难,又去请示宋知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