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道:“就医用药乃是关乎民生的大计,我如何没听过。听说是赵尚书家的千金所设,所持医药疗法与以往大不相同,很是新颖。”
昌孝帝道:“朕也询问过朝中大臣,有服用过新药的,都说好。看样子,我朝药制怕是要革新了。”
太后饮了口茶,缓缓放下,道:“那惠世药堂的药是用什么原料所制,每味原料又是何药性,又用的是什么方子,皇上可知?”
昌孝帝道:“据说新药的方子不外传,是惠世药堂的独门秘方。”
太后语重心长道:“古人云,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;这不光是一个痊愈的过程,更是一个休养生息的过程。除非是性命攸关、生死存亡,立竿见影的药就一定百利无害吗?好的地方显而易见,但不好的地方你能看见吗?”
昌孝帝道:“朕明白母后的意思。”
太后道:“老祖宗留下的东西,那都是经过千锤百炼、得以验证的东西,入口的时候,至少能知道它好在哪里同时又坏在哪里;但那些没有经过考究和验证的东西,你没法知道。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有利无害的。”
昌孝帝点点头,道:“不管民间如何盛行,宫中用药却是要谨慎又谨慎的。只是,朕有个想法。”
太后道:“说来听听。”
昌孝帝沉吟道:“京前观的那位,无数名医都束手无策,朕想着,既然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,要不要冒险试试新药。”
太后不禁面露唏嘘,叹道:“他啊,这些年也是深受其苦。”
一次宫宴中,赵甜受到宫里贵人的褒奖。
她开设药堂,乃女子自力更生之表率。朝中对于女子并没有十分苛刻,也鼓励她们能够立足于世。
再者,药堂乃济世救民之所,她能忧百姓之忧,实属仁心难得,不枉京中百姓们人人称赞。
赵甜表现得宠辱不惊。
因为在她看来,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。她与那些寻常女子不同,她在这世上注定名利双收。
许老夫人为此十分高兴,许家女眷能得宫中褒奖,这得是多大的殊荣啊。
老夫人对许程锦感慨道:“你娶了甜儿为妻,她家里不仅能助你扶摇直上,她也能为许家门楣添光,这门亲事是对了的。”
许程锦心里也感到满足,道:“儿子也觉得,娶她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。”
他和赵甜因此也夫妻更为和睦,如胶似漆。
只没想到,隔天,宫里就下了一道旨意。
太监来传口谕:许家三夫人既为人人称颂的活菩萨,药堂里更是灵丹妙药无数,便请三夫人为京前观中一人施药治疗头疾。如有成效,则立头功。
许家老夫人带着全家接旨,然而,旨意一宣,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变,毫无喜色可言。
太监道:“口谕已传,老夫人请起吧。”
老夫人在嬷嬷的搀扶下颤颤起身,吩咐道:“快,请公公里坐喝茶。”
太监笑呵呵道:“老夫人不必客气,咱还得回宫复命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