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莹看了看书童的脸色,他脸色有些蜡黄,脖子出现细微的小红斑,道:“只是吃药?最好还是让大夫看看脉象比较好。”
书童不以为意,道:“我自己好不好,我自己很清楚,就不用华姨娘瞎操心了!”
说罢他不再逗留,扬长而去。
岑婆婆道:“早说了他不是个知道感恩的。真是个年少无知的蠢东西,姑娘那日一颗救心丸,外头多少人求都求不来。要是旁人得姑娘亲手调理,恐怕高兴得做梦都得笑醒,偏他不知好歹。”
华莹道:“岑婆婆不必懊恼,我们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。放下助人情结,尊重他人命运。”
转眼间又过了三五日。
早上许程锦穿戴整齐,临出门时不见书童,就问起下人:“竹子呢?”
“许是今日偷懒呢,我这就去叫他。”
下人跑去书童的住处,敲门不应,就推门进去,看见他正睡在床上。
下人上前去叫他,可这一看,差点下个半死。
只见书童脸色涨紫肿大,浑身冰凉,早已没了气息。
书童死了。
许程锦得知这一消息后,大为震惊,又十分痛心。
书童被收拾出房间,拿一张白布盖着。
许程锦想看看,下人提醒道:“三公子还是别看了,不太好看。”
许程锦道:“怎么会这样?他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
赵甜陪同在侧,此时心里也惊疑不定。
毕竟这些日,这书童都是在她这里拿药吃。听书童说吃过药以后感觉好多了,她也就没有在意。
现在突然就死了,实在蹊跷。
他吃的是惠世药堂的药,赵甜心里十分清醒,书童的死不能跟她的药联系起来,否则坏的就是她惠世药堂的名声。
赵甜安慰许程锦道:“竹子是从小陪在你身边的,现在他突然这样,我知道你肯定很难过。程锦,节哀。”
许程锦没说话。
赵甜又道:“前些日,我就听说竹子不舒服,突然倒在了院子里。当时很多人都在。”
许程锦大概知道这事,但见竹子这些天活蹦乱跳的,就没细问。
现在他叫了知情的人一问,才了解经过细节。
下人说道:“那天竹子倒在地上,形状吓人,恰巧华姨娘路过,给他喂了什么药,又扎了几针,他喘过气,就活过来了。没想到这才几天,人就走了!”
“之前华姨娘把他救过来时,还叫他每天去她那里调理,莫不是这些天……他去华姨娘那里,华姨娘反倒把他治坏了!”
许程锦脸色铁青,隐有怒气。
只要每次跟她华莹沾上边的,就准没好事!
许程锦喝道:“来人!去把华氏给我叫来!”
这厢,华莹院子里,她一早便交给岑婆婆一张帖子,吩咐道:“劳婆婆走一趟,去替我请个人。”
岑婆婆不多问,接了帖子就照华莹给的地址去。
随后没多久,许程锦那边就来人传华莹过去了。
此时许程锦和赵甜正坐在正堂主位上,堂上还停放着一只床架,床架上盖着一面白布。
常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。
华莹抬脚进来,许程锦压抑着怒气,冷冰冰地问:“华莹,你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