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颂摇头:“没有,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救,当时救人出自真心,之后娶你也是真心,我只是觉得若我不曾高中状元来京城,我们也许会恩爱一生。”
端木越讥讽:“做什么梦,你也配?”
林栀意白了端木越一眼,继续道:“李颂,不管今日如何,我确实劳你相救才能存活,我并不想你我这一段变成仇怨。”
“我知你寒窗苦读,也知你才学抱负,驸马非你所愿,但仕途对你来说却无比重要,不是只有在京城当官才是官,你去地方依旧可以为民做实事。”
“驸马之位是圣旨赐下,你摘不掉,但我可以让丞相把你调到地方上任,你可以选择永远不回来,你愿意吗?”
晦暗的男子眼底再次点燃一抹亮色,与此同时湿热的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落。
最后的最后,他曾高攀的月亮,依旧用华光照亮他的前路。
他恨过皇室,扭曲过心念,可皆因一句我知你寒窗苦读,我知你才学抱负完全洗刷清透。
这一生他不会忘记相遇,相知,相离。
林栀意行动能力很强,按照李颂所言,在状元府邸找到竹筒后,完全无视那老妖婆的哭嚎,大摇大摆的离开。
随后直奔丞相府。
萧声在得知其来意后,眼神闪了闪,看了一眼跟在林栀意身后的越王。
林栀意直言道:“哥,你就正常调动,今天就让他走,陛下那边怪罪我顶着,至于越王你不用在意,我得看着他,免得他派人杀了李颂。”
端木越发出一声阴笑,在林栀意扭头看来时憋了回去,全当自己不存在。
萧声端详两人相处,静了一会道:“可以,状元郎的才学还是有的,就这么废了着实可惜,远离京城对他来说是好事,顺安公主那边……”
林栀意白眼道:“她喜欢的是意气风发的状元郎,不是如今残了双腿也没办法讨她欢心的那种。”
“天家女么,总是可以任性的,因为喜欢毁掉很多,因为不喜欢又弃如敝履,我也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,软刀子慢慢来呗,挺有趣的。”
萧声意味深长道:“云凰不也是天家女,你和顺安公主完全不同。”
端木越秒黑脸,扯住林栀意胳膊道:“你把身份跟端木祈说了,你就这般信任他?”
林栀意甩开端木越的手,横眉冷对:“说了又怎样,不说等着你偷摸把我带回雍州,威逼我父王靠向你针对陛下吗?”
“我南疆是国弱,但绝不会成为任何人手中刀,端木越,我劝你安静点,你杀我三哥的事我还没算账,你觉得我忘了是吗?”
端木越火气一弱:“本王做都做了,不怕你报复,你想怎样?”
林栀意冷眼道:“凡你所喜,皆成你痛,端木越,你给我等着,我们之间没完!”
明明是放狠话,端木越却哈哈大笑,爱极了林栀意满眼都是他的样子。
揉着那小脑袋,直到发髻都散落。
“好,本王等着就是,县主先忙,本王不着急。”
把脑袋上的手拍掉,林栀意回头看向萧声秒收了膈应的眼神:“哥,看来你和陛下真的是很亲近,他什么都会跟你说。”
“我这个天家女和顺安不同,自出生便被抱进巫蛊殿,清心寡欲的和尼姑确实没什么不同,所以才会轻易被端木越骗,喜欢他身上的不羁。”
“一步错,步步错,我无颜面对王室,却必须得面对,我想回南疆,所以你要帮我劝劝陛下,让他别总疑心南疆不轨,我们南疆不会倒向大燕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