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这两个人拖出去,从大门走,让所有人看看。今天,是他宋子承负我,不是我负他。然后告诉前来道贺的宾客,今天的婚宴……取消了。让各位亲朋好友吃好喝好,所有礼金我会悉数退还。”
宋子承的脸色瞬间就白了。
“什么?取消?凌心悦,你是不是疯了?你这么做,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放?”
“哼,面子?你还要面子吗?”凌心悦厌恶的瞪了他一眼,“我会让你知道,什么叫做真正的没面子。”
凌心悦叫来两个家丁,吩咐道:“把他的衣服扒下来以后再扔出去。”
“凌心悦,你敢!你敢这样对我,休想我再要你……凌心悦……”
宋子承被家丁拖了出去,声音渐渐被淹没了。
白筱柔也被嬷嬷拖了出去。
“大小姐,你……还好吧?”李管家担忧的问道。
凌心悦泪如雨下,她双膝一软跪了下去,跪行着到了父亲床边。“爹,女儿不孝……对不起,您放心,以后……悦儿一定会好好生活下去的。”
凌心悦吩咐李管家取下了府中所有的红色绸缎装饰以及灯笼,换上了白幡。
她穿上一身白衣孝服,跪在父亲的灵前。
喜事变成了丧事,她悲痛欲绝。想到这些年跟父亲相依为命的种种温馨,她哭得泣不成声。
凌心悦在父亲灵前守了一夜,翌日天色微明,嬷嬷来提醒她,要去确认父亲出殡事宜。
她在敏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,走到院子里时,看到一个陌生男人跟随着李管家走了过来。
“大小姐。”李管家行了个礼。
“这位是?”凌心悦打量了那人一番。
李管家回复道:“大小姐,他是迎宾楼的掌柜的,来结算酒菜钱的。”
说着,李管家把手中的一叠账单递给了凌心悦。
凌心悦翻了翻,每一张账单的数额都在三十两到五十两之间,最多的一张高达一百二十两。
无一例外,所有签字一栏都写着宋子承的名字。
她讥笑了一声,对这个男人的鄙夷更甚了。
他口口声声嫌弃凌家乃是商贾,满是铜臭,却又享受着银子带来的各种优越和便利。
凌心悦是独生女,对父亲来说,未来女婿宋子承就跟他的儿子一样,在吃穿用度上从不吝啬。
即使宋家已经家道中落,可是宋子承过的却依然像是富家公子一般,前呼后拥,挥霍无度。
真是给他脸了。
“掌柜的,签单的人叫宋子承对吗?”
掌柜的愣了一下,有些不明所以。
这单子上不是明明白白看得见吗?
“是,是宋公子……”
“既然是宋子承欠下的银子,您怎么来我凌家要账?”
“这?”掌柜的怔了怔,赔笑道,“大小姐有所不知,这……向来都是如此……”
“掌柜的,冤有头债有主,谁吃的您就该找谁要才对。这一次,这些单子我付了,不过以后……”
掌柜的是个精明人,很快就反应了过来。
昨天宋子承在成亲当天接亲迟到,气死了凌老爷子,这件事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