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说道:“我是莫青山,死者的老丈人。”焦殿发愣住了。
莫区长接着说:“这赔偿的事儿,我们一分钱都不要。是我姑爷千错万错,不该得罪你儿子啊。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儿,就是给你们道个歉。我们不敢也不会再追究你儿子的责任了,你告诉你儿子,让他们别来找我们的麻烦就行了,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。至于其他的事儿,谁找他我们就不管了。”
焦殿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我儿子他们把你女婿打死了,你现在来给我道歉?”
莫区长苦笑着说:“是啊,我们是怕了,我们错了。只要你们保证别干涉我们的生活就行,我马上要退休了,就想安稳度过。”
焦殿发心里却犯起了嘀咕:“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?这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?难道是要给我儿子设套?现在这情况太不对劲了,警察那边也说不抓我儿子了,这里面肯定有问题。”莫区长说完,便匆匆离开了。
焦殿发挠了挠脑袋,满脸的困惑。
这时,老伴儿走了过来,说道:“老头子,这是好事儿啊,咱儿子这回能回来啦。”
焦殿发却骂道:“好个屁!要是赔点钱或者咱们去道个歉也就罢了,可现在这算什么?这他妈的,咱儿子这不就成了乔四儿那样的人了吗?”
他越说越激动,“在冰城欺男霸女、杀人还能逍遥法外,现在人家受害者家属都来给咱道歉,不敢惹咱们了,咱儿子这下可就没回头路了啊!区长亲自上门来道歉,这不是扯淡吗?这和乔四儿那混蛋有什么区别?乔四儿当年多张狂,睡人家媳妇,那些人还得忍气吞声。咱儿子要是这样下去,以后就没退路了,真要变成第二个乔四儿啦。”
其实,焦殿发是爱儿子焦元南心切,只是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。
他没什么文化,为人比较粗犷,但对儿子的爱却是深沉的。
从 12 月初焦殿发给焦元南传消息之后,焦元南他们有半个月都没敢回来,他们担心这是假消息,是警方设的圈套。
但后来赵福胜说:“应该没什么事儿,估计对方是怕了。你看现在连站前那片儿都没人敢去盯了,肯定是怕了。”
于是,他们试探着慢慢回去,发现真的没人来抓他们。
之后,他们开始公开出入,而且再也没人敢抓他们。
这件事堪称奇闻,在焦元南团伙所涉及的命案中,居然有受害者主动向他们道歉,并且表示不再追究。
说起来,可能现在都有人不敢相信,毕竟之前压力那么大,如今人家受害者家属大概终于能睡个好觉了。
赵福胜得意地说:“你看,我还没用到我那招,他们就都怕了,还是我的招厉害。”
张军听了,也附和道:“还真是,福胜哥这招儿真绝。以后不管是谁,要是敢和咱们作对,咱们就以牙还牙。要是他爹和咱们过不去,咱们就收拾他儿子;要是他儿子和咱们作对,咱们就找他儿媳妇儿麻烦;要是他儿媳妇儿惹咱们,咱们就对他家孩子下手。这样一来,谁还敢支持那些和咱们作对的?”哑巴也在一旁,咿咿呀呀地表示赞同。
从这一天起,1994 年与 1995 年交接的这个节点,焦元南的团伙变得更加丧心病狂,再也没有什么人性可言了。
说白了,从这个时候开始,他们彻底没了底线。
只要有人敢招惹他们,他们就会让对方全家不得安宁。
这也就是后来为什么在哈尔滨,只要一提到焦元南,那些社会人都得心里一颤,哪怕被他敲诈勒索,也只能忍气吞声。这一切,都是从这个案子开始的。
时间就来到1994年的12月份了,眼瞅着就要到1995年了。
就在这个时间段,焦元南的团伙在一夜之间几乎全被抓,可能幸免遇难的也就那么三两个。
说到底是咋回事儿呢?事莫区长使的手段吗?还真就不是。
而且焦元南他们被抓后,在监狱里面结识了一个重要的人物。
要说焦元南是怎么染上毒品的,这和后面要讲的故事都有关系。
咱废话不多说,时间来到94年12月中旬左右的一天,眼瞅着就要到95年元旦了。
焦元南这伙兄弟,在冰城算是站住脚了,没人敢挑战他们的权威,那些老炮儿也都避而远之,年轻人更是惹不起,还把他们当作偶像。
咱们说焦元南这伙人有很多的恶习!!最早张军把抢劫的恶习传到整个帮派。
后期像什么王福国他们,包括哑巴为什么吸食毒品?那是都唐力强给传染的。
之前唐立强每次吸毒,让焦元南吸他都没吸。
那焦元南这个毒瘾,是从哪儿染上的呢??
这一天,焦元南他们在楼上,晚上刚吃完饭,七八点钟的时候,大家就商量着上哪儿玩去呢。
赵日萍回娘家了,回赵军家了,他媳妇这时候都快生了,大概有七八个月身孕了。
大家一商量,焦元南就说上哪儿玩去?
刘双说:“要不上董小利那儿玩玩得了。”
董小利在有夜总会,一个在当时的道外区,一个在南岗区。
张军一听觉得没意思,董小利那儿大家都熟悉。
这时候唐立强来了一句:“我听说动力区新开了一家夜场挺好的,那咱上动力区溜达溜达呗。”
哥几个一听,觉得也行,他们很少去动力区那边,像道里、道外、南岗这些地方他们经常活动,动力区、平房区他们基本不怎么去。
既然动力区新开了场子,那就去那儿溜达溜达吧。
就这样,大伙呼呼啦啦的,除了赵福胜没去,当天晚上所有人都在,包括海涛。
这一行人十多个,开着四辆车,两辆吉普、一辆桑塔纳还有一辆奔驰,很快就来到了动力区的这家夜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