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警官摇头道:
“我没看出有啥问题啊?你看出问题了?”
肖秉义点头说:
“应该有问题。丁掌柜言行可疑,偷听咱俩谈话。他为何对咱俩如此关心呢?”
“他回答问题遮遮掩掩,牛头不对马嘴。标明24小时营业,他却说十点多打烊了。”
赵警官笑笑说:
“这也正常嘛,他说身体不舒服,也有可能呀?这也好办,周围问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赵警官又拉他去卫生院太平间,查看尸体情况。
肖秉义要送赵警官的大礼,也包括这一步。欣然前往。
他看尸体为一中年男子,年龄大约三十六七岁。
脸呈紫酱色,头发丝纹不乱。口腔和鼻孔内有河泥,嘴角,耳边有血迹。
上身穿棉质短袖白褂,下身穿黑色短裤。脚穿一双木制拖鞋。
除去背部有灰尘,正面还算干净,只是肩部有不明显泥水痕。
身上没有伤,两小腿有明显的自行车压痕。总体看,与赵警官的说辞,基本吻合。
他小镊子取样河泥,喊来医生问死因。
医生拿出县医院签名为徐翔的医生诊断结论:
死者为遭遇猛烈撞击,头砸桥栏杆,导致颅内出血而死。死亡时间为凌晨四点左右。
他看过几轮,心里冷笑。仔细查看死者头部,摸了摸,拿出放大镜。
回去的路上,肖秉义问赵警官。
发现死者时,有没有注意死者喝过酒?
赵警官肯定,死者正因为喝多了酒,才被撞死。还能肯定,死者喝的是老窖酒。
肖秉义又问死者家庭情况。
赵警官回答,死者叫査为清,本镇人,时年三十六岁。
抗战时,父母都被鬼子飞机炸死。他为报仇参加过本地游击队,后来跟部队走了。
去年才回来。报户口时,街道曾问他离开本地后的情况。
他解释,跟部队走后不久,在一次战斗中打散了。找不到部队,去南京城里帮工。
还跑过单帮,贩过小菜等等。他有几个本家兄弟,相互间不来往。
问他婚否,他只说有过女人,无儿无女。街道听后,估计他被女人甩了。
想给他安排工作,他推三磨四。回来后不久,又勾搭一个叫陈秉芬的女人。
最近为钱闹翻了。平时不喝酒不说话,人缘还说的过去。
肖秉义听他介绍后,交代他安排人,去酒馆将死者近半年喝酒消费录下。
他看了赵警官送来的死者酒馆消费清单,要求去陈秉芬家看看。
进门四处查看一番,问她何时、何事闹翻的。
陈秉芬不屑的说,他凭身上有两个钱,吆五喝六,平时啥事都不做。
还经常夜不归宿,跟这样的男人有啥意思?
肖秉义默默点头,夜里外出散步,直奔酒馆后树林。
夜深人静,他凝神想了很久很久。
第二天上午,赵警官带他去找杨主任。
杨主任召集赵警官、镇反特办公室主任等成员,开桥头案情分析会。
请横南镇公安特派员肖秉义同志,介绍案情初步调查结果。
肖秉义先宣布结论:死者死因不是被撞致死,另有他因。
具体由赵警官汇报。赵警官将和肖秉义二人的分析,逐条摆出。
肖秉义看众人频频点头,又看没人提出反对意见,杨主任也点头。
他喜颠颠收拾东西,准备去领小牛,一道回家。
“且慢!”杨主任和赵警官嘀咕几句,严肃的喊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