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遭不住喽,搞快点,你们还活不活得成哟?”
我从车上跳下来,四肢几乎麻木,他打开车门让我钻进去,又去找光头。
另一头车门一开,光头整条左腿光溜溜的,裤子挂在脚腕。
他颤颤巍巍爬上后座,坐是坐不成了,只能趴着。
原本的工装裤已经成了开裆裤,两条血淋淋的伤口印在他的左屁股上。
“光头哥,你不穿裤子在这儿吹嫩个长时间的风,怕要遭凉起病哟。”
陈志轻手轻脚给他扶上来,赶紧关了车门爬上驾驶座发动汽车。
“你不操心这个,要不是我这小腰扭得快,那孙子得给我屁股豁成六瓣儿,保不准蛋都给我掏走一颗。”
车子每颠一下,他就趴在后座直吸凉气,见我一直不说话还回头看看我。
“眼儿,你什么时候买了个地质锤啊?”
自打上车我一直没怎么动,痛觉在一点点回归,右臂正钻心的疼。
听他这么一说,我这才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双手。
右手一片血红,手腕处的尺骨白森森的露在外面。
而左手还紧紧握着一根金属锤,五指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泛白,现在一松手只觉得五指肿胀麻木。
那锤子一头是方形,一头是尖嘴,沉甸甸的质地十分扎实,冲压一体式全金属,可不就是个地质锤。
锤子把可能曾经包了一层木头,看样子做了防腐,虽然有些风化但还算完整。
光看这工艺,买的时候应该不便宜。
“不是买的,树洞里捡的,要不是这玩意儿,我这会儿应该跟那熊儿子掏心掏肺呢。”
光头一听来了精神,也顾不上淌血的屁股了,把锤子拿过去看新鲜。
看着看着,他指着地质锤柄的一处说道:“这还有字儿呢诶,瞅着,应该是俄文吧!”
我拿过来一瞧,可不就是俄文。
“这鬼林子怎么回事儿,老毛子的锤子,还有高原的熊,怎么凑一起的?”
光头也疑惑道:
“要说这熊可真够渗人的,没点儿熊样儿,跟个人似的。”
我忍着手上的剧痛分析起这件事儿。
“这东西就是不对劲儿,先不说这地方就不适合藏马熊生存,就说我那天晚上看见他的地方离这儿也有个几十公里,明显他对这个地界了如指掌,甚至还知道抄近路,估计咱们飞无人机的时候就被盯上了,一只熊就算再聪明,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。”
光头灵机一动:
“你们说,咱们听见的那声‘是’,不会就是它说的吧……”
一想到这种可能我汗毛直立,鹦鹉学舌不算稀奇,现在网上还能看到狗子偶尔学几声“妈妈”。
但这都是在长期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的情况下。
这藏马熊天天在深山老林能和什么人朝夕相处,就是野人他也不会说话呀。
再说那声“是”,声调比那些机灵点的狗子学的更像,这显然已经脱离一只聪明的熊该有的能力范畴了。
但现阶段不管这藏马熊是在哪儿学的本事,看它那个德行能确定的是这孙子睚眦必报,我们再想悄摸带走那具干尸显然是不现实的,藏马熊肯定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等着我们回去。
“也不知道这熊还会什么,别介咱们下次来的时候看见它在那儿烤馕。”
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。
光头邪魅一笑:
“呵呵,它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。”
陈志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们一眼。
“二位大哥,我看你们怕是不够痛哦,还要来噻。”
“账不是这么算的,不来这罪不就白糟了,二十万拿不到,你媳妇结的尾款还得分你七成,然后我俩一人白挨一爪子,那不纯纯抖m了?”
说到钱我手都不怎么疼了。
“我们哥俩这次是没算到有这个么货色,这伤说什么也得还它。”
光头这是把那藏马熊恨上了,听起来不比那熊的恨意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