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在他即将有所动作之际,一道银光如同闪电般从他的头顶急速掠过。
展开的银扇以惊人的速度斩断了那两根染血的丝线,扇面上的那条蛇更是张开了嘴巴,正吐露着信子。
待孙时权脖子上的丝线被尽数斩断以后,银环又如同一道流星般飞旋而归,稳稳落入其主人之手。
“姐姐,下次出手前劳烦先打声招呼行吗?”
他甚至都无需回头去看,便已然知晓身后之人定是瑶卿。
江洵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,得亏今天没有簪发,不然得被那六亲不认的攻势削掉。
这种既鲁莽又强劲无比的打法,放眼四周,除了瑶卿再无第二个人能够使得出来。
遥想当初,也正是这把扇子,硬生生折断了周翰架在他脖子上的钢刀。
此时,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略显尴尬的笑声,“嘿嘿,放心啦,姐姐我可是心中有数,绝对不会伤到你一根头发丝儿的!”
再看另一边,孙时权的处境可就有些不妙了。
他脖子处的丝线虽已被斩断,但那些紧紧束缚在身体其他部位的丝线却依然存在着,将他整个人牢牢地架在了半空之中。
许是听到了下方有人正在交谈,孙时权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,嘴里开始不停地大声呼喊着:“救命啊!救救我!”
江洵深吸一口气,稳定住心神后,缓缓转过头来望向瑶卿,并开口问道:“姐姐能看到上面的丝线吗?”
这一回头,把瑶卿给吓得不轻。
只见江洵此刻面色惨白,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,额头上更是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,其模样看上去比上方被困住的孙时权还要糟糕几分。
“你你你你你这咋了!!”
江洵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何模样,但想也清楚大概不会太好看。
“吃了师父送来的药,已经好多了。当务之急,咱还是先将上面那人放下来吧。”
瑶卿闻言后,松了一口气,没再多说什么。
如果说当丝线沾染鲜血之后才能显现出来,那么是否意味着通过相同的方式给丝线染上颜色,也能够达到类似的效果?
这个念头在瑶卿的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只见瑶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,打开盒盖后,里面装着一盒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脂粉。
她略微犹豫了一下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之色,但还是将整盒脂粉都倾倒在了自己的手掌心之中。
紧接着,瑶卿深吸一口气,倾注灵力,将手中的脂粉朝着孙时权所在的方向猛地撒去。
刹那间,粉色的脂粉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散开来,形成了一片美丽而又朦胧的雾霭。
果然不出所料,这些原本难以察觉的丝线虽然极其细微,但一旦沾上了颜色,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,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看清楚一些轮廓的。
瑶卿没有片刻耽搁,再次招出银环。它的动作轻盈灵活,宛如一片随风飘落的树叶,在空中优雅地舞动着身姿。
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孙时权的身体周围快速盘旋起来,将紧紧缠绕在孙时权身上的丝线就如同脆弱的蛛丝一般,利索地斩断。
没过多久,束缚住孙时权的丝线便被银蛇清除干净。而失去了支撑的他也随之从高处直直地坠落而下。
眼看着他就要重重地摔到地面上时,一阵狂风呼啸而至。
这股风犹如一只无形的大手,托住了正在迅速坠落的孙时权,然后又轻柔地将他平稳地放置在地上。
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,这要是摔一下,可得在躺床上个把月儿呢。”
只见许廷宽急匆匆地朝着这边奔跑而来,那放在胸前的双手还结着法印,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。
而在许廷宽的身后,则跟着步伐不紧不慢的傅霖。
此时,瑶卿轻盈地蹲下身子,将她手中的银环轻轻地敲击了一下孙时权的肩膀。
“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老老实实讲出来吧,孙老板!”她故意装出一副严肃审讯的模样,想要给孙时权施加压力。
孙时权似乎仍未从刚才所受到的惊吓之中完全恢复过来。
正瞪大着双眼,惊恐万分地看着周围的这几个人,嘴唇微微颤抖着,但却久久未能说出一句话来。
看到这种情形,傅霖不禁皱起眉头,朝着孙时权上下打量了一番后,略带嘲讽地说道:“怎么?也被吓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