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家地牢内,腥味扑鼻。
“陆凝、明少斐你们不得好死!不得好死!”陆晚琵琶骨上铁链摇晃发出声响,沙哑的声音藏着无尽恨意。
“明哥哥,她这贱嘴也说不出什么好话,不如把她舌头割下来酿酒,给我们的孩子补补身如何?”
陆凝手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,激动兴奋道。
明少斐搂着陆凝的细腰,俊俏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笑容,宠溺道:“如今金丹到手,九州之中我们北州名列第二,她便没了用处,莫说是割她舌头泡酒给我们的孩子补身,你想挖她心,掏她肺都可以。”
看着眼前的男人,陆晚心像是被剜过般,连呼吸都是疼的。
几月前,明少斐说要亲自为她准备二十岁的生辰宴,她满心欢喜地盼啊盼,终于盼来了这天。
谁料盼到的是他在她酒里下毒,让她看他们两人翻云覆雨的场面,故意刺激她,令她生了心魔,污蔑她是魔修,集合四州修士在她中毒之时重伤她。
短短三天,她从万人敬佩的天才修士成了令人谩骂的魔修,成了阶下囚。
金丹被挖,腹中胎儿惨死,身上的肉更是被他们一片一片地割下……
她一生小心翼翼,唯独对他……毫无防备!
没想到,最想要她命的,竟是她最相信之人!
与他同床共枕五年,他便整整盘算了五年,终于在她大始境界之时夺她金丹,一击杀了她。
回想起自己为明少斐做的事,陆晚只觉得讽刺。
他想当九州之主,她便周旋几州之中,用计、用蛮力叫他们屈服,壮大北州,让北州从九州最末一跃成了九州第二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
她手上沾了不少鲜血,得罪不少人,恨不得她死的人也不少,可她一点也不后悔。
只要明少斐干干净净地登上九州之主一位,她愿背上任何骂名。
谁曾想,她为北州在外奔波,他竟在家里与她这半路接回陆家的妹妹珠胎暗结!
望着陆凝微微隆起的肚子,听着明少斐说‘我们的孩子’时,陆晚心就像被针扎过一样,千疮百孔。
他与陆凝的孩子是‘我们的孩子’,而她拼了命为他怀上的,在他嘴里却是她在外面奔波时跟别的男人有染怀上的‘野种’。
他把温柔与耐心给了陆凝与她肚子里的孩子,却为了她体内的金丹,亲手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……
恨,她恨!
恨明少斐的狠心,更恨自己无能,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。
“昨天爹娘来信,说吃了她的肉后,修为大增。”陆凝莞尔,笑容灿烂。
“哦? 那便再割她些肉,派人送去给岳父岳母,就当……是谢他们帮忙,若非他们寻来‘千命’,我们的计划又哪可能这么顺利?”明少斐浅笑温柔,将身侧的娇俏少女拥入怀中。
陆晚毫无血色的脸上划过一抹错愕。
不,不可能!
爹娘那么疼爱她,怎么可能与他们蛇鼠一窝!
“这次围剿猎杀,爹娘也参与其中。”
“哦,错了……是我爹娘才对,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,不管是跟明家的婚约还是陆家大小姐的身份,全是我的,而你,就是个偷了我身份的小偷。”
陆凝睥睨着狼狈又血肉模糊的陆晚,一字一字咬字清晰道,眼底也蒙上一层恨意。
小偷?
陆凝这话什么意思?
“嗤,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陆家大小姐吧?”陆凝嗤笑一声,讥笑道。
“事到如今也不怕让你知道真相,我才是陆家真正的大小姐,而你不过是我爹娘从外面抱回来的杂|种。”
“原本你该在陆家暗牢里,与那些襁褓婴儿一样当药人,哪知我爹刚接管西州之主一位时,仇家太多,我差点命丧黄泉,我爹娘知往后会不太平,便将我藏了起来,让你顶替我当陆家大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