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爱国带着眼镜,坐在一旁翻着报纸也不抬头,语气有些敷衍说道:“找不到就找不到,明天再去买几贴不就行了”声音在孙来苗冷着脸看过来后越来越小。
“你老实交代,是不是你拿走了。别想骗我,我都闻到你身上的药味了。”
林爱国:我都特意穿了两件衣服,这都能闻到。
“别装了,报纸都拿反了。”孙来苗一哼,斜着眼看他。
林爱国摸了摸鼻子,把报纸摆正,装作没听见。
“哎,算了,还剩多少,先给我,隔壁的许婶子一大年纪了学人跳什么交谊舞,把自个脚崴了,我得给她送药膏过去。”
一听这话,林爱国只能乖乖交出一片药贴。
孙来苗眉头直跳,“剩下的呢?没了?”
“那个,我下棋输了,给了老李两贴。”
“那应该也还剩下很多呀!”
“还有老张,小王,老张,还有”林爱国小小声,表情也变得有些尴尬,“还有后院的李老爷子。”
孙来苗:他们院里一个个都精明着呢,啧,这些人估计就是想试试小苏医生是不是真的厉害,才用下棋忽悠他家老头子。
毕竟林爱国又菜又爱玩。
“算了,这次给了就给了,没有下次啊,你知道这膏药多难买吗?医院里好些医生自己都在抢。我这几贴还是人家小苏医生特意留的,本来想给你用上个十天半月,现在好了,你自己明天都没得用了。”
林爱国讪笑道:“我明天放假,我去排队买吧。”这膏药确实是好用,他的老寒腿贴上了没多久,这一晚上都没咋疼。
孙来苗把最后一贴膏药拿上,准备出门,临出门前瞥了林爱国一眼,“也行吧,正好我明天也要去复诊,顺便请小苏医生给你看看老寒腿。”
“就这样吧,你先睡,我去看看许婶子。”
“好,你早点回。”
第二天,天朗气清。
苏暖提前出发,到目的地的时候还不到八点钟。
她到时,其他考试的人都已经在等了,因为是中医院的内部考试,所以人不是很多,加上苏暖也就十二个人,而且就从年纪以及性别上来说苏暖在队伍中都过于醒目了。
除了苏暖,其他都是大老爷们,他们最年轻的看上去也有二十五六岁了,年纪大的得有四十左右,而苏暖呢,二八年华,虚岁十七。
这年代中医考证通过率很低,有些人一连考上好几年都是常规操作,就像古时候的读书人考秀才一样,年年考年年来。
之所以通过率低,倒不是因为题目本身难度大,而是来参加考试的人水平差。
现在不能考大学更没有专科出身的医学生,大部分来考试的都是各个单位的基层卫生员、赤脚医生,几乎都是一些半吊子,没有系统的接触过中医学,没有师傅带领学习诊脉针灸,对于一些药材使用也是一知半解,更别说对症下药了。
中医说到底光看书是不行的,必须上手才行。
考生们三三两两的围成圈闲唠,时不时的朝着苏暖的方向看过来,明里暗里地打量着她。
苏暖也不太在意,正当等的有些无聊的时候,从医院大楼里面走出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,引导众人来到考试地点门口,然后逐一念姓名并核查介绍信和报名表。
作为“插考生”的苏暖是最后一个被喊到的,能直接过来考试,不得不说,周医生那边还是有点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