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会是故意的呢?田小晖有些想不通,他们应该越隐蔽越好,怎么会故意暴露自已呢?他越想越觉得好奇,就决定从面对房屋北山头的这边坑坡爬下去。
田小晖转到对着房屋北山头的这边坑坡,见下面没有人,就迅速往下爬去。上次在晚上爬过,他很熟悉,再加上是白天,所以爬得很快,一会儿就爬到了坑底。
到了坑底,场地上一个人也没有。上次在晚上,没看得太清,现在看清了。坑底其实是很平坦的,面积也很大,起码有几十亩地。这排房子砌在坑底的东北角,白天看更加破败不堪,墙上的白灰剥落,上面的青瓦也有些破碎,好像有人在上面踏过似的。
坑底一片寂静,边风也没有一点,气氛很是神秘,有点唱空城计的意味。
田小晖忽然有些紧张起来,难道这里有埋伏?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?刚才窗子里的人影是鬼影?这里已经变成了鬼坑?原来这里死过很多人?
田小晖尽管不相信鬼神,但面对这么大这么深的一个大坑,一点声音也没有,一个人影也看不到,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同,更加不敢大意。
田小晖踮着脚尖,迅速跑到房子的北山头。他先走到山头前面的拐角上,将身子缩在山头边,伸出头往前面看。只见这排房子的中间,有间屋的门开着,但阴森森的,一点声息都没有。
田小晖不敢贸然出去,从前面的门走进去。他又转到屋子的后面,想从窗户里看一下屋子里的情况。
他弯下腰,把身子弯到窗户的下面,趸到那间开着窗户的屋子北后,窗子上有窗棂,他蹲在窗子的下面,仄耳听着里面的声音。
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。奇怪,明明我刚才看到有人影的,怎么就一点声息也没有呢?难道真的有鬼?
田小晖慢慢把头伸出来,往窗子里一看,吓得差点惊叫起来。他赶紧蹲下来,缩在墙脚一动不动。
原来窗子里的人影是真的,但好象已经吊死在梁上,变成了一个狰狞可怖的鬼。它的嘴里伸出一条长长的红舌。他的身体吊在空中,在寒风的吹拂下轻轻晃悠着。
过了一会,屋子还是没有动静。田小晖镇静下来,感觉不对,这人的份量也太轻了吧,怎么吊在那里会晃悠呢?难道真的是鬼?
不对啊,这间屋子好像就在上次关押蒋欣怡那间屋子的北侧。这么短的时间,不应该出现吊死鬼啊。
田小晖就壮起胆子,慢慢把头伸出来,往窗子里看。他这才发现,原来这不是一个真人,而是一个假人,是用小树枝扎成的苗条个子的假人,它的身上也穿着衣服和裤子。远看,或者冷不丁一看,都极像是一个真人。
它用绳子吊在电风扇的吊杆上,在寒风的吹动下会轻轻晃动,所以看上去就像不停地闪动着的人影。
不好,这里有埋伏!田小晖马上警觉地退开去。怕腹背受敌,他将背部贴到后面的坑坡上,朝四周观察着。但等了一会,周围却依然没有丝毫声息。
这个阴森可怖的大坑,令人窒息的寂静,神秘莫测的屋子,都让田小晖惊恐万仗,汗毛直竖起来。
这里肯定有人,这排屋子有六间屋子,其余屋子的门都关着,难过歹徒们都藏在这些屋子里?
可是不对呀,我来了这么长时间,怎么没有人冲出来?他们制作这个假人干什么呢?田小晖紧紧贴在坑壁上,想来想去,还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又过了一会,田小晖再也等不得,就轻轻干咳一声:“咳!”
这时,在这间吊着假人屋子的南边那间屋子里有了动静。田小晖仄耳细听,隐隐感觉好像有人声。但声音极轻,听不太清。
田小晖环顾四周,没有发现有人埋伏,就踮着脚尖快速趸到那间屋子的后窗下,去辨听声音。
“呜,呜。”是一个女人低哑的声音。
薛思思在这里!田小晖吓了一跳,但立刻就振奋起来。他不顾一切地从北山头转到那排屋子的前面,冲到屋子前面的场地上,转往往屋子里一看,又傻了眼。
那间吊假人屋子的南边那间屋子,刚才的门还是关着的,现在却已经打开了。
田小晖以为歹徒会从里边冲出来,就做好迎战的准备。他警惕地弯腰躬背移步过去,却还是一个人也没有看到,这让他又一次吓得毛骨悚然。
真的有鬼!但田小晖再惊恐,也没有停止脚步。他走到那间屋子的门外,站在那里往屋子里一看,禁不住“啊”地一声惊叫起来。
屋子里靠后墙打着的那张床上,仰天躺着一个女人。她脸色苍白,一动不动,身上盖着一条裤子,好像已经死了。
这不是薛思思吗?田小晖马上朝屋子走去,刚走到门口他就喊叫起来:“思思,你,你怎么啦?”
他这样喊叫,既想减轻恐惧,又在试探周围是不是有埋伏。他感觉这个阵势太诡异了,一定有不正常的地方。
门是半开着的。听到喊声,里面床上的薛思思竟然微微扭动起来。她艰难地朝门口这边转过头来。田小晖细致一看,她的脸上盖着一块白色的毛巾。
田小晖不顾一切走进屋子,朝薛思思床前走去。
这时,薛思思被塞住的嘴巴“呜呜”地叫起来,然后拼命地摇头,再朝田小晖的背后使眼色。田小晖感到奇怪,以为后面真的有伏兵,正在朝他包围过来。
他马上转头往后看,却还没有转过头来,就感觉后脑勺上被狠狠地打击了一棍,发出一阵麻木的锐痛,他眼前一黑,就倒下来,没了知觉。
田小晖醒来时,发现自已的手脚已被紧紧绑住,被丢在这间屋子的另一张床上。他身上没有盖被子,感觉有些冷,他是被冷冻醒的。
田小晖昂起头一看,只见一个歪嘴巴的男人,坐在门口的椅子上。这时门已经关上,但前面的窗子开着。
“你是谁?”田小晖扭着手脚惊问。
他的手脚被用一根麻绳紧紧绑住,上下连在一起,他只能像虾一样蜷着,身子伸不直,难过极了。
歪嘴巴嘴角一提,几乎提到眼睛上,他冷冷地说:“我是谁,还用问吗?你本事这么高强,原来脑子也不么笨。”
田小晖只能像虾一样蜷在床上,面对着歪嘴巴。还好他的嘴巴没有被堵住,能说话。他知道今天要死在他手里,这个人功夫应该不小,等一会就是丁小刚来了,也不是他的对手。
田小晖很好奇,他想就是死,也要死得明白,就禁不住问:“你就一个人?”
歪嘴巴得意地笑了,但一笑,他的口水就顺着嘴角哗哗地流下来,他的话是漏风的,还有些团舌,好像怕痛似的:“绑架你女朋友,对付你这个自以为的是笨蛋,我一个人够了。”
田小晖说:“但你装神弄鬼吓人,然后在背后搞偷袭,就不是一个真汉子。”
歪嘴巴说:“你知道兵不厌诈这句话吗?诸葛亮尚且还搞空城计呢。”
“你自比诸葛亮,简直不知道害臊。”
“田小晖,你敢一个人跟我们强大的华灵帮为敌,嚣张之极,狂妄透顶。现在,你成了我李一阳的俘虏,我不仅不害臊,还感到很骄傲。”
“李一阳?”田小晖心里一动,“你就是歪嘴巴天南海北李一阳?”
“你知道我的英名?”
“不是英名,而是鬼名。”田小晖心里有些震惊,睁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。他听说过他的名字,说他的本事其实比跟他较过手的张老铁还要厉害,但他生性狡诈,为人刁钻,喜欢天南海北地乱吹牛皮,制造假像欺骗人,不是很正规,就被排在四杰的末位。
田泪晖没想到自已真的栽在他的假像里,但他心里不服,也不屑,就对李一阳说:“都说你虽然排在华灵帮四大怪杰的末位,但本事最大。你就不应该装神弄鬼地吓我,懵我,然后又从背后偷袭我,而应该跟我公开较手,像张老铁一样。他虽然是我的手下败将,但我佩服他的为人。而你呢?嗯,我看不起你!”
歪嘴巴也不屑地提着嘴角,滴着口水说:“你想反激我?嗯,我不会上你当的。我告诉你,我们老大派出的押解你的高手快要到了,你就不要再嚣张了。”
“你们准备把我押解到哪里去?”
“你说呢?当然是打押解我们华灵帮的总部。我们老大要慢慢折磨你,把你一块肉一块肉地割下来,让你不得好死。因为你打死打伤我们华灵帮这么多弟兄,他要看着你慢慢死去,享受复仇的快感。”
“你这么快就通知他了?”田小晖听他这样说,心里也有些害怕。
“你真笨,田小晖,反正你马上就要死了,我就告诉你。”李一阳看着手机上的时间,得意地说,“我只要把你和你女朋友押解到总部,我就有三百十万元的进账。这是我李一阳出道以来,得到的最大一笔收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