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一出,直接把丁雪峰和林天路问懵了。
只有翟星火一脸肯定地频频点头:
“会啊!我妈常说她这辈子最爱就是我妹,我就是来找她讨债的。”
祁盛之瞬间眉头又皱了起来,这人根本就没听懂他在问什么。
可真正听懂的两个人已经惊呆了,不知道祁盛之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,居然和他们探讨起这么……另类又有深度的话题。
丁雪峰清了清嗓子,假装淡定道:
“从凡事都有可能的角度来说,是有可能的,不过实际生活中,我倒是没遇到过这种……情况。”
林天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,跟着点头。
祁盛之听了丁雪峰的回答,似乎又陷入了思考,半晌之后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自言自语道:
“我倒是遇到了……”
他声音说得轻,几人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。
谁知下一秒祁盛之又突然从沉思中跳脱出来,斜眼睨着丁雪峰手里的账本,语气不悦:
“来了这么久,不理账,还等什么?”
那理所当然的语气犹如一记闷拳打在丁雪峰胸口上,恨不得立马一口老血吐他脸上──
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在那儿装深沉,现在怪自己头上了?!
不过他也就心里想想,谁要是敢当场反驳祁盛之,估计一顿削是跑不了的。
从初中到高中毕业,几个人早就熟知了彼此的德性,屁股一翘就知道对方要干啥,打嘴仗更是家常便饭。
这些年祁盛之带着他们走南闯北的做生意,和在学校里一样,凡事都是他出面扛着,一些复杂的门道也是他削尖了脑袋往里钻,打通了道路之后才领着他们兄弟几个一起发财。
虽然丁雪峰和林天路不像翟星火这个二傻子一样,随时随地把“老大”叫在嘴边,其实心里早就认定了祁盛之这个人。
上周祁盛之突然把他们从各地叫回来,说是要把手头的账都理一遍。
虽然还不到年底算总账的时间,可祁盛之一发话,他们二话不说立马就开始整理账目,还约好了今天到祁盛之住的五槐街1号碰头对总账。
“这是京北线截至上个月的账目,你看看有没有问题。”
丁雪峰把手里的账本递给他,祁盛之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翻看,账目非常清晰明了,买卖对象、时间、地点、金额都写得一清二楚。
林天路也把自己的账本递给祁盛之,虽然他没有丁雪峰整理得那么规范,账目倒也是往来清晰,一目了然。
只有刚才一直很闹腾的翟星火这时候蔫了下来,期期艾艾地把自己皱巴巴的账本攥在手里,还想垂死挣扎一下:
“老大,我保证咱们三条线里年底南羊线交出最多的利润行吗?这记账实在太麻烦了,记了再算更麻烦!”
祁盛之发话让记账,他不敢不记。
可他记得乱七八糟,别说交给祁盛之看,就是他自己想先誊一遍都看不明白自己的账是怎么记的。
祁盛之夺过他手里的账本翻了两页,里面的内容跟道士画符差不多,气得直接扔他脑袋上:
“你以为我让你们记账只是为了记今年能挣几个钱?”
一开始祁盛之让理账,丁雪峰就察觉出了不对,现在听他口气不善,忍不住蹙眉问道:
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被人盯上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