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犹豫良久,长舒一口气,道:“祥瑞,你这法子太过冒险,须得先在沙场之上真刀真枪赢上几场方行。”
贾环忙拜倒:“臣愿立军令状,此战必胜!”
皇帝一怔,随即令他起身,笑骂道:“你又非主将,休要胡言乱语。时辰不早了,你且回去收拾妥当,朕等你凯旋。”
……
再看那宁国府中,贾环领了铠甲、先锋印与令旗归来,引得一众丫鬟围将过来,叽叽喳喳,嬉闹半晌方散。
是夜,更深露重,贾环卧于榻上,见晴雯仍在擦拭那铠甲,便无奈道:“晴雯,这铠甲乃是太上皇赏赐,每日皆有专人料理,你莫要再忙了,快来歇息。”
晴雯轻哼一声,头也不抬,依旧专心擦拭,直待贾环哈欠连连,方起身,至榻边坐下,递与贾环一玉佩,问道:“这可是系于铠甲上的?也是太上皇赏给爷的?”
“想必是罢。”
贾环接过玉佩,置于一旁,将晴雯揽入怀中,放下帷幔,柔声道:“明日我便要走了,今夜咱们说些知心话儿。”
晴雯嗔怪地白了他一眼,道:“爷明日便要出征,还有这心思。”
贾环想到即将与晴雯分离,满心惆怅,一夜之间,将那柔情蜜意化作万千言语,说与晴雯。
晴雯听得入神,一夜未眠,待至次日,竟是连伺候贾环穿衣洗漱之力也无。
贾环却依旧精神抖擞,身着戎装出门。至马棚,只见那大漂亮正昂首以待。
贾环笑道:“咱们要打仗去了,你可有的是机会大展身手,你可欢喜?”
言罢,轻抚大漂亮鬃毛,大漂亮似通人意,打了个响鼻,蹄子在地上刨了两下。
贾环翻身上马,只听天上小青鸣叫一声,飞落肩头,在他脸颊蹭了蹭。
贾环仰天大笑,自空间中取出弓箭背好,又将马槊扛于肩上,威风凛凛向南苑而去。
按大周之制,出征之前,将士可归家与家人团聚一日,故此时回南苑集合之人众多。
五城兵马司早已将道路清理妥当,以便士兵赶路。
此日,出征将士可于城中策马而行,士兵家人与瞧热闹的百姓分列道路两旁送行。
朝廷如此安排,意在使士兵感受到家人牵挂与百姓期待,以激其斗志。
每有一骑过处,众人皆欢呼喝彩。
这些士兵皆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后生,正值好胜之时,于欢呼声中,不免卖弄起骑术来。
或侧身挂于马侧,或单手持缰立于马上,引得百姓阵阵惊呼喝彩。
贾环却不似他们,其周身皆是顶级装备,所到之处,欢呼声如雷。
他有意缓缓而行,接受众人欢呼。
其他士兵初时心中略有不服,待见他那身非凡铠甲,知是未曾谋面的统领,便赶忙整顿仪容,恭恭敬敬跟在其后。
如此,贾环身后之人渐多,竟成一支气势不凡的队伍,原本欢快的氛围,也渐渐被肃杀之气笼罩。
贾环于北城一战,单枪匹马冲入敌阵,杀敌数百,自此便有了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场。
如今于军阵烘托之下,这气势愈发浓烈。
人皆慕强,这些士兵望着贾环,眼中满是狂热崇敬。
若有沙场老将在此,定能看出,此乃军威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