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么自信,就不担心,一切完全朝着自己所希望的反方向进行吗?”文泽依然保持着微笑的脸,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打探。
柳拂絮低头思考,最后坚定地回看文泽的眼睛道:“那,也是我自己做的选择,我会为它负责到底。”
“是吗。”文泽收回打探的目光。
“你,到底是如何和司弋闹掰,既然从小一起玩,感情应当极深,为何,如今反目。”柳拂絮问。
“我喜欢司雅的事情,被司弋知道了。”文泽淡淡道,“我把喜欢司雅的事情写在了日记本里,司弋那混蛋偷看了我的笔记本。”
好好的一少年写什么怀春日记……柳拂絮无奈了。
似乎看出了柳拂絮在想什么,文泽笑了笑:“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了。”
“司弋从小就占有欲极强,他总是霸着玩具不让别的小孩玩,我也因为父母教育的关系总是让着他,所以小时候他只跟我一个人玩得好,不过知道我喜欢他姐姐后,就彻底跟我闹掰。”
这不是没想到你竟然会看上他姐姐。
“司弋的霸道性格,多半是跟他母亲学的。他母亲也出生于江城的一个望族,他父母的结合纯粹就是为了家族利益。但是司弋的父亲是一个不会服从教条的浪子,结婚后因为忍受不了司弋母亲的强势所以常常花天酒地。”
“不过司弋母亲一直都没有对他这方面有过多约束,生下司弋后一心沉醉于获取两方家族的权利。直到司弋父亲对一个陪酒的女子动了真感情。”
“司弋的父亲执意要离婚,而司弋母亲并不愿意放弃司家的权力,拒绝签下离婚协议书,并且暗中陷害女子丢了工作。司弋父亲决定利用退出司家祖籍来威胁司弋母亲。”
“司弋母亲为了保证自己的权力不受威胁,与司家的族长商量好后,同意签下离婚协议书,并且强迫司弋父亲推出司家祖籍,司弋父亲所继承的司家财产全转移到司弋母亲名下。”
……
柳拂絮已经听懵,眼睛半闭,昏昏欲睡。
文泽无奈地敲了一下柳拂絮的头。
柳拂絮甩了甩头,打了个哈欠,看一眼时间,已经是晚上十点。
“很困吗?”文泽垂眼低眉看柳拂絮,温柔道。
“还好,主要是这不是我一个普通人能听懂的。”
文泽敛去笑容,认真盯着柳拂絮道:“你一直在强调你是一个普通人,一直在努力和我们划清界限。”
柳拂絮听完,反而笑了:“因为,之前,你们也没有正眼瞧我。”
文泽没有否认柳拂絮的话,而是很有理道:“你一定要执意将过去的错误记到现在吗?那么,对我们现在的努力,岂不是很不公平。”
“你们是出生就享受特权的人,已经夺走了太多人的不公平了。”柳拂絮悲伤地望进文泽冷淡的眼睛,“如果,过去的错误没有人记住的话,那么因为这些错误而被伤害的人,又该何去何从?”
文泽触及柳拂絮眼中的悲伤,无力回答。
柳拂絮继续道:“如果,我不记住过去的错误,我又该怎么警惕自己的现在,又该怎么走好自己的未来。”
“难道,就不能选择释怀吗?那终究是过去的错误。”
“如果,这个错误最终造成一个生命的逝去,你又该如何挽回呢。”柳拂絮低头看着夜光下的影子,垂在耳边的头发落下,遮住了神色。
文泽抚上柳拂絮的脸颊,将她的脸托起,道:“你还在这里。”
柳拂絮愣了愣,挥开文泽的手,一个人快步往前走,甩开文泽,头也不回道:
“已经很晚了,我们快点回去吧。”
文泽站在原地看着柳拂絮越来越远的背影,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