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茗茗马上转身,冲一直抿嘴笑的阿露说:“你去买菜,我俩先回家准备。”说着抢过高寒的夹包,率先拉开停在一旁的出租车门钻了进去。
高寒望了一眼脸上笑得内容多多的阿露,钻进车里,一边让司机开车,一边揽着上官茗茗的腰说:“人家阿露明白咱俩要先回去准备啥,看着吧,没两个小时她不会买回来菜的。呵呵。”
“去!你坏!”
阿露果然是在两个小时之后回来的。她把菜放进厨房,对着上官茗茗的房门大声说:“小姐,准备了这么久,该出来下厨了吧?”说完自己“噗嗤”一下笑出了声。
上官茗茗粉面桃花地飘出房间,羞涩地在阿露腰间掐了几下,继而笑闹声飘进了厨房。
这两个多小时,高寒和上官茗茗一刻不停地要着彼此。几天的离别,上官茗茗倍感荒芜,思念似一场连绵的细雨,浇得她心里杂草丛生,急切地需要高寒的耕耘和侍弄。
高寒更是在焦渴之中珍惜着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,他知道自己正驰骋在与上官茗茗渐行渐远的路上,怎能不加倍珍惜?此次回珠海,他就是来与上官茗茗告别的,他要结束这场“仙女与禽兽”的演绎。他想,禽兽对仙女的祸害该结束了,自己的离开,再加上时间的疗养,上官茗茗伤愈之后肯定会幸福的。为了她的幸福,自己的痛也算“痛得其所”了。
爱不仅不是自私的占有,更是无私的奉献。这句话是上官茗茗说给高寒听的,该放手时就应该放手,让心爱的人去融入真正的幸福。
不知这场贪痴的缠绵上官茗茗是否有所察觉,反正高寒每动一下手指,都极用心,用心到迷醉。
接下来的两天里,仙女的怀抱让禽兽万般不舍,高寒极尽全力的温存使上官茗茗沉醉不已,除了阿露叫吃饭两人才裹着睡衣出屋之外,其余时间都如胶似漆般腻在床上。即便如此,两天的时间也飞逝而去。
回到珠海的第三天上午,敖日朗筝打来电话:“阿寒,仿品已经到手,而且按照你的吩咐,装仿品的特制箱子也准备了两套。”
高寒告诉敖日朗筝:“我这两天就到,你要多注意一下该注意的方方面面。”
敖日朗筝坚定地说:“明白!”
这两天,高寒怕小妖精安晨晨打扰他和上官茗茗的团聚,特意关掉正常使用的手机,只开通了一部专门和敖日朗筝联系的小手机。这样一来,高寒的夹包里就有三部五寸长的专用小手机。一部斓蟒、一部牤蛋、一部敖日朗筝。另外,他又多准备了几部备用,以备不时之需。反正这些玩意体积小,装包里很方便。
既然决定明天离开,每分每秒对高寒来说都珍贵到无以复加。他整夜未眠,用手机拍下了多张与上官茗茗共枕的照片,他想把美好的时刻留做永恒。
他没告诉上官茗茗自己明天就走,他怕这不知是永别的离别场景将来会带给上官茗茗长久的痛。
他就那样拥着猫咪般恬睡的上官茗茗,痴望了一夜。但盈眶的泪水也没有让他的眼睛保持湿润,天亮时,眼睛涩涩的。但他很欣慰,因为他用这双涩涩的眼睛把上官茗茗看进了灵魂深处。爱仍在,但自己要离开,自己要用离开这个残忍的方式深爱这个女人。
清早起床,他假意接到大砍的电话,要回一次东北,帮大砍处理点小事儿。
几次短暂的分离,最终都迎来了相聚,这让上官茗茗安心地接受了心爱的男人暂时离开她的现实,特温柔地答应了,一丁点都没纠缠。
临出门,高寒特意要来上官茗茗的银行卡账号,他平静地说:“这次到大砍那儿能挣点儿,我往这张卡里转钱,你为我保管着,然后连同你的钱一起拿去哈尔滨还饥荒。”
上官茗茗幸福地说:“嗯,老公,我给你当财务总管。呵呵……”
实则,高寒是想弄到钱后偿还上官茗茗借给自己的那些钱。如果弄到的钱足够多,就多给上官茗茗一些,以最大程度地弥补自己对她的歉疚。
虽然他知道钱对上官茗茗来说并不重要,甚至可以说轻如鸿毛,但他只能做到这些了。
高寒此行的目的地是浩旗城市,为了不留一丁点痕迹,他订的是飞往上海的航班,跟上官茗茗的解释是接大砍的一个长辈一同回东北。
送别时,上官茗茗仍是绵绵的柔情加上殷殷的嘱托,丝毫没有感觉到高寒内心深处那种生离死别的感伤。
二人相拥,上官茗茗的脸颊紧贴着高寒的胸膛,她看不见高寒用下巴摩挲她额头时那股强行憋住的泪水,她只是甜蜜地享受着爱人的温存。
高寒把眼泪完全逼回去之后,才扶起上官茗茗的香肩,凝目与她对望……
良久,深情一吻印在上官茗茗眉心,高寒转身进了安检口,背后传来上官茗茗的声音:“老公,早点回来,我等你,记得每天视频啊!”
高寒没回头,也没敢回头。
这一路高寒都心如刀绞,在机场逼回去的泪水在机舱里奔涌而出。旁边的乘客见他戴着眼罩还不住地用纸巾擦眼睛,都以为他眼睛有病,不舒服。
与心爱的人绝别是撕心裂肺的,在上海虹桥机场等待转机飞北京时,高寒蜷缩在候机室的椅子上,被痛苦折磨得浑身软弱无力。
机场工作人员以为他病了,关切地过来询问,他强挤微笑摆了摆手。
工作人员走了之后,他又蜷缩下来,痛苦地想着自己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?早知失去会这样痛苦,当初没有该多好!自己本性里的贪欲太顽固,而爱情又那么美好,为什么总是这样矛盾?那一刻,他痛恨矛盾,他认为整个世界都是矛盾的,矛盾得让人想要逃离这个世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