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归砚似乎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了，而是问了别的:“那第一次要求哄睡的人是你吗？”

白朝:“…………”

他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，但表面上还是神态自若。

“什么哄睡？哦对了，那个可能是我哪个朋友闲着无聊登账号找你的，毕竟这些账号都是公用的，我就是后来看到聊天记录觉得你应该很好骗…啊不是不是，就是觉得你很善良，应该愿意借钱所以才……”

傅归砚低头看了眼手机。

“嗯，也是，当时莴苣公主发消息的时间，正好是我把你们父子二人绑在废楼上的时候，你应该也没时间发消息。”

“……”白朝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，“这就没必要再提了吧傅少？毕竟人都死了，我还要谢谢傅少当时放我一马，没让我一起归天呢。”

那一天傅归砚注定要报仇雪恨，顺便还想解决他，他当时也只是为了引走傅归砚才随便编造的借口，那些凭空出现的消息正好可以把瞎话圆上。

傅归砚的身体微微后倾，靠在椅背上，指腹微微转了转自己的袖扣：“是吗，真巧呢，就是因为那些正好发过来的消息，我才会放过你。”

“天底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。”男人的声音没什么起伏，像是随口一问。

白朝扬了扬眉，满脸惊讶：“啊？那我还真的幸运啊。”

傅归砚不置可否：“消息既然不是你发的，那在我走了之后，又是谁接的电话听故事呢。”

白朝面露难色：“这……也许是一个人，又或许是一群人在听傅少讲故事？说到这个真的对不起啊，要是早知道那个人是傅少，我们这些人肯定不会和您开这种玩笑的。”

傅归砚似乎并不在意：“嗯，也不知道那天是谁家的窗户漏风。”

“……”白朝放在腿上的手攥了攥。

这时，傅归砚还顺手把旁边的窗户推开了，带着凉意的海风吹了进来。

他像是才想起来问对面的人的意见：“介意我开窗通风吗？”

白朝皮笑肉不笑地道：“不介意，吹吹风挺好的，就是有点冷。”

“和那天的风一样冷吗？”傅归砚好像意有所指。

“……什么？”

“你差点掉下去的时候。”

“……”

白朝默默离窗口远了点：“说好了不杀我的啊傅少。”

傅归砚微微瞥了他一眼：“这么惜命？”

“那当然了，谁不惜命啊。”白朝奇怪道。

男人的声音轻飘飘落下：“但你好像对你父亲的死并不伤心。”

白朝愣了下，脸色有些难堪。

“你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大孝子吧？他想让我替他去死，谁想死啊，我更害怕的是我自己会丢掉小命，他给我家留下了一屁股债，我和老妈能给他办个葬礼都不错了。”

“葬礼……”傅归砚若有所思，过了一会才悠悠开口。

“在你父亲葬礼那天，我在另一个地方好像听到了和莴苣公主一模一样的声音，应该不是幻听吧。”

傅归砚抬眼看他：“你不是说声音是变声器吗，现在市面上研究出了现实里的变声器了？”

白朝微笑：“……巧合吧？美女的声音不都差不多吗，而且这个变声器也是借鉴了别人的声音啊。”

“嗯。”傅归砚又轻描淡写地落下一个平地雷，“但那位声优好像不是这么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