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姑娘好手段,这才几日不见,便能从营妓爬到婢女的位置,还使唤得动大将军身边的人。”
姜岁岁侧目望了眼祁霁,他听到营妓两个字时,漆黑的眼珠子里多了丝寒意。
她回道:“夫人谬赞,俗话说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,奴婢不过是耍些小聪明,又有些运气,这才做了大将军的身边人,至于使唤谁来着,又岂是我一个小小婢女做得了主的。”
戚夫人慢悠悠地喝着茶:“可我听说,你不止聪明,还懂医术,之前的验身之法,可是让戚柔好好地出了一次家丑,还连带着祸害了我娘家弟弟的一条性命!”
茶杯被重重地丢掷在地上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,径直滚落到姜岁岁脚边。
屋里的气氛一时冷到了极点,姜岁岁大气都不敢喘,脑子里快速地思索着对策。
祁霁则把手已经放到了剑柄上。
“我在问你,说话!”戚夫人忍耐到了极点。
若不是她,若没有她来揭穿,她娘家弟弟到现在还好好的,怎会命丧黄泉!
“夫人问责,请怒奴婢不认同。”姜岁岁抬起头,直视她道。
“哦?”戚夫人红着眼,笑起来更像哭。
“跟您弟弟苟且的是戚小姐,说他勾引的,也是戚小姐,痛下杀手的,更是您的丈夫,戚大人。”
姜岁岁一字一句提醒她重点在哪里:“不是奴婢验身,也会是别人,除非瞒天过海,否则这件事早晚会露馅。”
“大胆!”曹婆子怒喝道,“你一个小小婢女,竟敢这样跟夫人说话?”
“奴婢不知轻重,还请夫人责罚,只是奴婢想,夫人此次唤奴婢来,不可能真的是为了什么催花吧?”
短短两句话,让戚夫人冷静下来,是,害人杀人的,是戚家父女!
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审视一个人,将姜岁岁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后,才感慨道。
“你很聪明,的确,始作俑者是他人,怪不到你头上。”
姜岁岁稍稍把心放回肚子里去:“夫人明察秋毫。”
“我唤你来,明面上是要你催花,实际是想问问,你之前在宴席上说的话,是真是假?”
姜岁岁蹙眉想了半天,才想到她问的是哪句话?
“夫人是指能治戚大人不孕不育的事?”
“是,你有把握?”
古代避孕方式,多是用浣花草一类的凉药,而且房事次日就得喝,这些都极其损害女子的身体。
如果是下给男子,每日喝凉药显然太麻烦,姜岁岁怀疑,戚柔应该下了水银或者铁水一类的毒。
当然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,具体如何,还是需要取戚大人的血验证一下才行。
“若这是夫人所愿,奴婢愿尽力一试。”
因着沈心的关系,戚柔对她已经恨之入骨,这种情况下,姜岁岁自然知道站哪边的队。
“好,你要如何做?”
“奴婢要先确定戚大人中的是何种毒,请夫人想办法取他的几滴鲜血,然后根据中毒的深浅来调整清毒方案,即便排除毒素,奴婢也不能保证何时能怀上?”
“无妨,你只管去做就是,老爷那边不用担心。”
“是。”姜岁岁想到至关重要的一点,嘱咐道,“夫人,为了保证毒素不扩散,最近戚大人的房事,一定要减少,甚至没有,他已中毒,房事会加速他的死亡。”
戚夫人目光闪了闪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