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后知后觉地道歉: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姜岁岁伸出一只手掌,示意他闭嘴,让自己吐舒服了再说。
等到她吐完,感觉全身上下都虚脱了,反正都脏了,索性就地坐下缓口气。
祁霁见状,忙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,要给她垫在地上。
谁知姜岁岁捏紧鼻子,满脸嫌弃:“别,上面都是酸臭味,你离我远点。”
祁霁抓着满是她呕吐物的披风沉默,一时间也不知该嫌弃谁?
姜岁岁瞧了眼自己满身脏污,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她果然没享福的命,白日里才香香地洗了个澡,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,这下子全给毁了!
“你把我抱出来干嘛,祁霁?”
某人大概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,一副闷不吭声,任打任骂的委屈样。
姜岁岁气极反笑:“怎么不说话,你刚刚不是挺厉害的,又能打又能抢,现在倒成了哑巴了?”
这为爱不顾一切的场景,要是放在电视剧,她肯定要被男主迷得头晕目眩。
然而真到了自己头上,姜岁岁只想发毛,又冷又脏,爱个屁的爱!
祁霁漆黑的眼珠子深深盯着她:“我只是不想你被大将军欺负。”
姜岁岁冷哼一声,阴阳怪气地道:“我谢谢你啊,我乐意。”
沈心好歹也算大美人,既有实力又有颜值,晚上抱着这么一个大美人睡觉,她不亏。
她这般自轻自贱,话里放外,没有对他的一点点爱意。
明明今晚,她才知道他动心了,却依旧毫不羞耻地爬床,她究竟把他摆到什么位置?
“你乐意,姜岁岁,即便你乐意,大将军也不过当你是个呼之即来,挥之即去的玩意而已!”
“就是爬床成功又如何,别说军营,冰州加上京,想做大将军夫人的数不胜数,你觉得你的下场会如何?”
“自古以色侍人,便不会长久,姜岁岁,我奉劝你,行正路,走正道!”
盛怒之下,祁霁根本控制不住理智,尖酸刻薄的话一句又一句地往外说。
姜岁岁反唇相讥:“好啊,我走歪路,摔了跌了也是我自己的事,跟祁校尉没有半点关系,用不着你在这教训我!”
她是喜欢他,但那也不代表他就可以随意侮辱自己。
祁霁见她如此冥顽不灵,气得扭头就走:“好,很好,姜岁岁,你记住这句话!”
姜岁岁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远,站起身想自己回去。
环顾四周,她突然发现,这是哪里,她该怎么回去?
这一天天的,真是没完没了。
原地冷静了一会,姜岁岁把裹身的棉被就地用雪擦了一下,好歹没那么臭。
然后刚要动时,突然又发现一个重大问题,她脚上没有鞋子。
这可是冰州啊,夜里零下几十度都有,要是就这么走回去,她这双脚不得废了。
“该死的祁霁,你有本事把我带出来,倒是把我带回去啊,自己跑了算怎么回事?”
话音刚落,某人桀骜不驯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。
“你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吗,又能查案又能骂人,这会倒不行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