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下。
萧晏殊矜贵清冷。
俊雅至极的五官上渡着一层银色。
叫人只看一眼便觉心惊。
沈老夫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:“臣妇拜见太子殿下,不知道殿下在此,臣妇……臣妇有罪!”
由不得她不怕。
谁人不知,当朝太子萧晏殊脾性古怪。
高兴的时候与你和煦,就如朝阳一般;不高兴的时候,雷霆雨露砸得你起不来身。
众人都吓了一跳,纷纷跪下见礼。
柳蓁惊了一下,也跟着跪下。
她想过萧晏殊身份必定很高,只是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太子,和这样的人搭上关系,她心里有些后悔。
当朝太子萧晏殊。
他的故事京城就没人不知道的。
先皇后所出,兵权在握的外祖家全家战死沙场,和一母同胞的姐姐阜阳公主相依为命多年。
阜阳公主在时,他不过是脾性古怪,时不时就和朝臣过不去,总是被皇帝申斥;
阜阳公主去后,他便像脱缰的野马,满朝就没有他看的过眼的朝臣,几年间做得抄家之案已经有好几起了。
就在柳蓁满脑子心思时。
萧晏殊越过众人,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到她跟前,伸手亲自把她扶了起来。
“阿蓁起身吧,你不必跪。”
一句话叫柳蓁僵了脸。
也叫一院子人张大了嘴巴。
尤其沈老夫人,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柳蓁,太子殿下叫她什么?
阿蓁?
“娘,这是怎么回事啊,柳蓁怎么认识太子殿下的?”
沈娇蓉心惊胆战。
“闭嘴!”
沈老夫人压低声音喝斥。
她哪里知道啊?
柳蓁起身后后退几步,低垂着脑袋道:“谢过太子殿下。”
萧晏殊勾唇,露出一抹冷嘲的笑。
他转身一抬手:“起吧。”
沈老夫人一行人这才得以起身。
她心口猛跳,一时拿不准萧晏殊和柳蓁是什么关系,嚅嗫了半天才道:
“不知太子殿下驾临所为何事,臣妇也好有个准备。”
侍卫搬了椅子。
萧晏殊一撩袍角坐下:“沈老夫人不是说,叫阿蓁把孤唤了来吗?”
他撑住脑袋,似笑非笑。
“不知道孤可入得老夫人的眼?可敢与阿蓁有约?”
沈老夫人心惊肉跳。
“噗通”一声又跪下了:“臣妇笨嘴拙舌,冲撞了殿下,臣妇口不择言还请殿下息怒啊!”
她一面请罪一面咬牙。
这柳蓁。
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太子殿下?
“沈老夫人这是做什么?”萧晏殊抬了抬手:“快扶沈老夫人起来,再与老夫人说说阿蓁的事。”
“是!”
丫鬟上前扶起沈老夫人:“老夫人勿怪,我们家小郡主与三夫人有缘,十分喜欢三夫人,入了夜闹着不肯睡,奴婢就把三夫人请了来陪我们家小郡主了。”
“原来竟是这样。”
沈老夫人皮笑肉不笑接话。
她脚都软了,连连擦汗道:“那倒是我误会了她了。”
“误会?!”
沈大夫人接了话,冷笑道:“母亲一句误会,便把这事搪塞过去了?那丫鬟方才可是一口咬死了瞧见我夫君与三弟妹偷情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