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怕有啥玩意从树梢里窜出来。
“闭嘴吧,越说越吓人。”不知谁骂一声儿。
本来就怕,你尖叫一声,她嚎一嗓子,还让不让人走路了。
心突突的!
队伍安静下来,只有脚和车轱辘碾碎枯草枯枝的咯吱声儿。
“姐,我怕!”浔哥抱着小黄,紧紧贴在甜丫一旁。
甜丫死死抱着怀里的丧彪,她也有些怕。
丧彪被嘞的哼唧一声,哼哧哼哧用力从甜丫胳膊肘探出一个脑袋小黑鼻头一动一动的。
主人的爱,太过窒息了。
山里和外面差别太大了,队伍里点着八个火把,每一个火把却只能照亮方寸之地。
四周还是黑黢黢的!
又走一刻钟,马蹄声响起,村里人犹如听到了天籁。
“是常小子吗?”桑有福激动的大喊,都喊破音了。
“是我,找到山洞了,都跟我走,多点几个火把。”穆常安高声喊。
“哪有啊,有早点了。”
是他们不愿意点吗?是没有啊。
制作火把需要油脂,他们穷的底掉儿,哪来的这金贵玩意。
穆常安:……,他给忘了。
黑咕隆咚间,大家伙借着火把微弱的光,深一脚浅一脚往山洞走。
天黑路不好走,前面负责开路汉子和半大小子越发卖力。
手里镰刀都舞出风了,一片片杂草齐根倒下,就这车轱辘还时不时陷进深坑里拔不出来。
立马就有人搬石头垫在车轱辘下,几个汉子咬牙把车推出来。
开路是个辛苦活,为了让男人们不累岔劈,两刻钟就换一伙人,让大家伙都能喘口气。
轮到桑家的三个叔伯换班,三人脸上淌着黑汗回来休息喝水。
“我的老天爷啊,咋累这样,快快快,舀水给你们男人喝。”冯老太心疼坏三个儿子了,一边递帕子一边教训,“就你们一个个实心眼。
那么多人干活呢,哪用得着你们掏死力啊,一个个都是傻子!”
她这么聪明的老太太,也不知道咋就生了这仨实诚儿子,也就三儿像她一些,聪明又能干。
哎呦,不能想,一想起三儿,她心就疼的淌血。
三个人笑笑,对于老娘的念叨见怪不怪了。
他们掏死力也不是为了外人,还不是都是为了村里人。
早点到山洞,他们也能早点休息。
钱氏和孙氏一前一后给自家男人送水,独没见田氏。
“个懒蛋,又去哪了?”冯老太骂田氏。
“来了,来了。”田氏磕磕绊绊走过来,刚把水递给二庆,脚下一个趔趄,一碗水哗啦啦泼了二庆满身。
“要死呀,眼瞎了,干啥啥不行,吃啥啥不剩,要你干啥?”冯老太梆梆锤田氏两下,田氏缩着没敢顶嘴。
二庆忙拦着娘,劝老娘别生气,“天黑看不清,娘您别和她一般见识,再舀一碗就成了。”
冯老太深吸一口气,亲自去给儿子舀水。
队伍就这么磕磕绊绊的往山洞走,半个时辰以后,大家伙终于看到了那个山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