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山叫狗头峰,至于这个山多大,多深,就不知道了,只能摸索着往前走。
好在知道大概方向,加上她的指南针辅助应该不会迷失方向。
穆常安是唯一有进山经验的人,这会儿大家都听他的。
他点出一部分青壮,让手拿镰刀给大家伙开路,把挡路的野草都割断或者踩倒。
枯枝也野藤能踩倒的就踩倒。
方便推车和板车通过。
老人、孩子和妇人照旧走在队伍最里面,汉子们拿着武器和长棍走在外围,边走边敲驱赶蛇虫。
“都用草绳把脚和小腿缠上,免得被蛇咬了。”甜丫用她仅有户外知识提醒大家,“面罩子也带好,别被虫子叮咬到。
山里的虫子不比外面,说不定有毒呢,宁可热点儿,也比中毒强。”
一听有毒,刚把面罩子和衣服脱下来的人,纷纷又把面罩子带上,孩子们刚凉快一会儿,对带面罩子很是反感。
不听话爹娘话的,piapia就是几巴掌,小娃挨了打瞬间老实,捂着屁股蛋顶着两泡泪带面罩子。
“一天天的,不挨几巴掌浑身刺挠。”
穆常安前后车队转悠一圈,让家里行李多的,把行李往马身上挪挪。
他不是没想过把板车改成马车,主要是没工夫改车架,马又高又壮,套在骡子和牛身上的挽具不适合马,还得改。
“待会出发,都跟紧点儿,山里容易迷路,别走散了!”
看大家伙都收拾好,吹哨人吹响哨音,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出发。
路上除了赶路的声音,就是大家伙用木棍敲地的声音。
丧彪作为队伍里唯一的小狗,也被穆常安征用了。
小脖子上套上了绳子,被穆常安牵着在队伍前面探路。
它也才半个小腿高,在比它高的野草从里跳来跳去,远远看去跟个黑色跳跳糖似的。
甜丫他们这边着急忙慌的往山里走,安城南城门。
三匹跑丢的马,摸回了城门口,立马被巡逻的官差牵回去。
守城副官名谢为,作为二把手,一直被岑光死死压着,看到孤零零回来的三匹马,他不怒反喜。
不过他作为官爷的权威不能被挑衅,装模作样的喊来五个下属,让他们骑马去找找看。
这五个人是他的心腹,对岑光早就看不上眼,出去找人也是应付。
本以为会找不到人,谁知骑出去不到四里路,远远看到几只野狗在撕咬着什么。
马蹄声哒哒靠近,血腥气扑面而来,几人心里一咯噔。
下马赶走野狗,一个肚子被掏空、血肉模糊的人露了出来。
脖子那块儿几乎被咬断,只剩一层皮挂在那。
脸也被啃没了一半。
“是岑光!”查看的官差先惊后喜,一把手死了,他们的头儿谢为就能上位了。
他们这些小弟也能跟着吃香喝辣。
五人沿着血迹一路往上找,找到了十具被扒光的尸体,加上岑光,一共十一具,一个不多一个不少。
今个下午出来找人的官差都在这儿了。
人找到了,五人骑马回去复命,尸体就那么大剌剌的堆在路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