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别动,别动!”赵大川耳朵尖,率先听到马蹄声儿,立马提醒大家伙压低身子,“都趴下,那伙人好像又回来了。”
说着他微微仰头,透过干草的缝隙看向马蹄声传来的地方。
马上骑着两人,一男一女。
到地方,穆常安嘞停马,一个翻身先从马背上跳下来,甜丫侧过身正准备跳下马。
下一秒又被人掐腰抱下来。
他记得她讨厌被人拎着脖领子。
甜丫站定跺跺脚,有些诧异的瞥男人一眼,“今个这作风可不像你呀?不是最烦靠近女的吗?”
穆常安往栓马的动作一顿,嘴上淡定反驳,“我只是烦那些不熟的女人,可不烦朋友。”
他心里后悔死了,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,让你以前嘴硬,还把话说的那么死。
甜丫撇撇嘴,不信他这套说辞,不过这会儿不是拌嘴的时候,找东西要紧。
“咱俩分两头找,找到了就喊一声,地方不大,彼此都能听见。”
“成,别走远了,遇到事就喊我。”穆常安有些担心甜丫,但也知道这丫头讨厌磨磨唧唧。
分头找也确实是最快的法子。
野草丛子里,赵大川王八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,竖着耳朵听不远处的动静。
“就两人,好像是回来找东西的,咱们躲躲,等他们走了,咱们再走。”
俗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,他们这帮横的,就怕桑家庄那种不要命的。
动了这俩人容易,就怕那帮子流民为了报复追着他们干架。
他们二十来个人,可不是一两百号人的对手。
所以为了不引来人,一群老爷们老老实实撅腚趴地上,波灵盖硌生疼也不敢动。
火辣辣的日头烤着后背,又疼又烫,好像有蚂蚁在爬。
终于,他们又听到了声音,这次有些近,声音清晰的传进耳朵。
“穆常安,找到了吗?我这边没有!”甜丫手拿棍子,南边找了一圈没找。
冲北边找的穆常安喊,“大石头那里好好找找,我就是在那儿埋伏的岑光。”
“好,你来这边吧。”穆常安不放心甜丫一个人在那边,趁机喊人过来。
天旱了很久,这边山上的野草枯黄枯黄的,能有大半个人高,甜丫那小个头,埋进去都露不出多少,他实在担心。
听到声音的一瞬间,趴在地上的赵金福和赵金喜猛地抬头对视,眼里都是不可置信。
“穆常安?桑家庄那个?”赵大川也喃喃出声儿。
他心里是不相信的,安城离老家景平府可有一千多里路呢,怎么能这么巧,正好就让他们碰到熟人。
“看看不就知道了?”赵金福眼里是压抑不住的恨意,不顾阻拦从草丛里探出头。
甜丫此刻正好转向这边,这趟回来两人都没戴面罩子,没遮挡,赵金福一下子认出了仇人。
拳头瞬间攥紧,身子微微颤抖,“是她,是桑家庄那个死丫头,就是她!
死我都不会忘记她那张脸,要不是她,咱爹也不会死!
我媳妇儿子闺女也不会被流寇抓走,到现在不知生死。”
“报仇,给家里人报仇,杀了他们!!”赵金喜咬牙切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