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姑娘,人不错,被救了以后,一老想着不能麻烦他们,啥事都自己干。
这会儿没面罩子也不知道说一声,真是让人又气又心疼的。
“你现做哪来的及,这俩面罩子你先带着。”老太太走过去,一把夺走她手里的灰布,又把手里的两个面罩子塞进她怀里。
“婶子,俺……俺不能要,已经够麻烦你们的了。”刘二妮涨红一张脸推拒着。
“废啥话,让你戴就戴。”冯老太可不善劝人,强硬的往人怀里一塞转身就走。
甜丫看的发笑,走过去劝,“婶子你就戴吧,咱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你要是染病了,我们也得不了好。
让你戴也是为了我们自己,以后要是再遇到啥急事你就说,现在乱哄哄的,也没法时刻注意到你。”
刘二妮是个外人,和村里人也不熟,遇到啥事,村里人首先想到的是自家人,真没人能注意到她。
也就难免把人忽略了。
“欸,你们的大恩婶子一直记在心里呢,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你们。”刘二妮眼圈通红,连连点头。
她习惯了被人欺负,被人讨厌,从来没期望过有人待自己好。
突然遇到好人,她有些无所适从,更不愿麻烦恩人。
城门口,方明连滚带爬的跑回去,还没到就扯着嗓子喊:“岑头儿不好了,那伙人不见了?”
“啥人?这都是人,说清楚!”岑头靠在椅子上悠闲的剔牙缝里的肉,闻言拿牙签扔方明,“给老子把话说清楚。”
“就那个……那个小二百人的队伍,我撒泡尿的功夫,那伙人就不见了!”方明皱巴一张脸,满嘴懊悔。
“啥?”岑头从椅子上弹起来,一脚踹翻方明,呸一口,“还跪个屁,给老子找去啊?
要是找不到那伙人,老子扒了你的皮换银子。”
说罢,转身直奔栓马处,大声吩咐,“点十个人跟老子去找人,剩下的守好城门口。
但凡有不长眼的惹事,一律杀无赦!”
他被调来守城门已经一年了,平时啥油水也捞不到,好不容易趁着灾荒赚点儿油水。
奈何这帮子流民太穷了,实在没啥赚头。
桑家庄那伙人就是待宰的肥羊,他能眼睁睁看着一百两银子飞走?
绝不可能。
十一匹马从城门口飞奔而出,在流民群中也丝毫不减速,流民被吓得四散开来。
蹲在城墙根下睡觉的一帮汉子,被这动静吵醒,默默跟了上去。
那啥岑头的话,他们可都听到了。
要是官差和那帮有油水的流民打起来,他们还能趁机捡漏呢。
就是不打起来,他们也能趁乱偷点东西。
另一边,桑家庄人小心翼翼从流民中穿行。
时不时就能遇到倒地呕吐的流民。
紧接着就是一股恶臭飘出。
每一次都能把大家伙吓得退避三舍,恨不得长出翅膀,飞出流民群。
“加快速度,不要管、不要看,更不要靠近,抓紧走自己的!”穆常安骑着马在队伍旁穿插,大声催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