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该干瘦的野狗,却只只溜光水滑、膘肥体壮,黑色、灰色、黄色、杂色的毛发在晨晖下闪着光。
皱起的唇肉,尖利的牙齿,咋看咋不好惹?
饿了多天的流民,在看到野狗的瞬间不是躲,反而个个眼冒金星,嘴角不受控制的流出哈喇子。
“野狗,是野狗,有肉吃了,俺不用挨饿了。”干瘦的汉子离野狗最近,举着棍子就扑了上去。
齐小腿儿高的野狗,对着棍子不退反进。
一个飞扑,尖利的獠牙死死咬住男人伸出的胳膊,然后狂甩头,妄图扯下男人的胳膊。
汉子脸上的贪婪变成惊恐,被扯倒在地,小臂血流如柱血。
痛苦的哀嚎着,“俺的胳膊,救命,救命!”
“野狗吃人啦,快跑呀!”
受惊的流民,瞬间四散开来,尖叫声儿此起彼伏。
来不及跑开的流民很快发现不对,这些野狗目标好像不是他们啊?
只要他们不出手,人家连鸟都不鸟他们。
野狗群风一般略过流民群,直奔破庙。
桑家庄这边,多亏这段时间的训练,听见吠叫的第一时间,大伙就条件反射的弹起来。
眼神迷瞪着,手上已握住武器,警惕防备的四处看。
“是野狗,警戒!”
穆常安拎着长刀站起来,看那群野狗疯一般直奔他们这块儿,他大吼一声,“汉子们出来,围成圈,把老弱妇孺围在里面!”
说着话,余光瞄到熄灭的火把,他有了主意,“狗怕火,都把火把点起来。”
一看来者不善,甜丫丢下小狗,抽出棒球棍握手里,准备去帮忙。
脚刚迈出去,裤脚却被拽住,低头一看,不是小黑狗还能是谁。
小黑死死咬着甜丫裤脚,前爪趴地,屁股高高撅起,用力把人往后扯。
甜丫来不及多想,弯腰抄起小黑狗夹在咯吱窝,直奔外围。
“甜丫,你去哪儿?回来?”冯老太大惊失色。
奈何四周乱糟糟的,她就是喊甜丫也听不见。
“哎呦,她去凑什么热闹,那可是野狗!”冯老太气的拍大腿,却没空多念叨。
转身安排家里人,浔哥这几个小娃子们照旧藏进棺材里。
其余人手边有什么武器拿什么,随时准备和野狗干架。
刘二妮没啥武器,左右看看,捡几块石头紧紧捏在手里。
别人救她一次,她已经很感激了,不能再给人添麻烦。
甜丫边跑边观察着四周,到了近前,手里立马被穆常安塞进一个火把。
所有汉子和半大小子一手火把,一手长棍严阵以待。
眼看着野狗气势汹汹扑过来,汉子们握着长棍的手不受控的颤抖。
青色大石后面,胡麻子死死盯着桑家庄人,嘴角咧开,三角眼满是兴奋和疯狂。
身子因兴奋而微微颤抖,嘴里嘀嘀咕咕,“上啊,上啊,咬死他们,全都咬死!
嘿嘿嘿,让你们多管闲事,都去死吧!”
同一时间,桑家庄人围成一个圈,手里的长棍一致朝外。
即使怕的发抖,却没有一个人后退。
常安说了,谁要是退了,就相当于给野狗开了一个口子。
一个可以钻进来撕咬老弱妇孺的口子。
到时候就不是伤几个人的事儿了,是会死人的。
“都小心些,尽量别被野狗咬着了,那些狗不知道吃了多少脏的臭的,狗嘴里说不定有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