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牧歌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声泪俱下地说道:“小的并不知道此女身上有夜明珠,只知道她会发光,所以错误地将她捉来,求大人再给小的一次机会!”
“真是笑话!观察史大人,这严牧歌强抢了民女的夜明珠,据为己有,然后利用夜明珠做这一出戏给您看,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姑娘并不会发光,明明就是想诓骗您,当您是三岁小儿玩弄于股掌之间,请大人明察!”
“此女是妖!”严牧歌道,“妖言惑众,怎能放过!修纯阳,拿镜子来!”
话音刚落,那修纯阳便从人群中钻了出来,原来他假扮成了一个村民,混迹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。
南玫玫见势不妙,朝我使了一个眼色,飞也似地逃了开去,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大人,这下您该相信了我了吧,她要不是妖,她逃什么!”
观察史大人气得脸色铁青:“严牧歌,看你办的什么破事,明明知道她是妖,还不快追!”
“大人,那姑娘并不是鼠妖,与此事没有关系。”
“是妖就得抓起来严加处置!”
“大人,您教训得是,可是现在人手有限,若现在派人去追,恐怕现场对您不利。”
观察史大人眉头紧锁,心烦意乱地在案前踱着步。
“唉,这可如何收场啊,抓个人说是鼠妖,你看你如何交待!村民的眼睛是雪亮的,看你如何堵住这悠悠众口!”
“大人,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!我会尽快将鼠妖捉拿归案的。”
趁他们说话的间隙,我悄悄地解开了小嫱身上的绳索,想趁着混乱带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陈莫近在咫尺,看样子他随时准备出手。我看向他的时候,他朝我摇了摇头,我明白了,他想让我尽快离开,不要多管闲事。
正思忖间,一束白光朝我射了过来,糟了,是修纯阳那面该死的镜子。这是我的噩梦。
陈莫上前,用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那束朝我射过来的强光。
“什么人!敢阻挡官府办案,此人是妖,严大人,我早已闻到过她身上的妖味,至于是什么妖,我还得拿银花镜好好辨别一番。”
“动手!”严牧歌厉声大喊,一瞬间,围观的人群脱掉马甲,里三层外三层将我们围了起来。
陈莫的剑身微微地颤抖了一下,强装镇定。
现在,能不能安全离开是个问题,也不知道观察史在周围布置了多少人马,就算我们能冲出眼前的重重包围,下山去会不会被人追着跑呢,或者在周围设下了埋伏,就等着收网。
“那薇儿是吧,我早就注意到你了,你与南玫玫情同姐妹,为何会一拍两散,我曾怀疑过你是她的死对头,果然,被我猜中了!来人,将他们给捉住,要活的!”
众人纷纷摩拳擦掌,跃跃欲试。
我的眼睛渐渐炽热,我意识到我已经控制不住即将要喷涌而出的火焰了。
就在这时,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,差点震碎了我的心口。
“你们,不就是要一张火浣鼠皮吗?为了一张皮,找了那么多借口,告诉你们,火浣鼠皮在我手里,放了他们,这皮尽管拿去。”
是乌次尔的声音。这声音似乎从天而降,由远及近。话音刚落,乌次尔就飘到了眼前。
“观察史大人,严大人,我知道你们一直在寻找这张火浣鼠皮,我手里这张如假包换,请放了他们,我给你们就是。”
乌次尔说完,将手里的包袱递给了严牧歌。
严牧歌命人接过,示意那人将包袱打开,果然是一张完整的火浣鼠皮。
乌次尔哪里弄来这么完整的一张火浣鼠皮?
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。
难道,是格木的?
“不!”我朝着那张皮扑了过去,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,不顾一切地喊道,“不!不是的!这不是你们要找的火浣鼠皮!”
我打量着手中的皮毛,果然就是格木的,我见过格木的原形,他全身的毛发都是火红色的,脖子那里有一圈白毛,就像是一个银项圈一样好看。
“乌次尔,想不到你竟然狠毒到了这个地步!”我朝着乌次尔大喊,“你不知道他对我意味着什么吗?”
“薇儿,你冷静点,这是格木的遗愿,他期望通过这种方式,能换来我们长久的安宁。”
“牺牲他一个,幸福千万家?别妄想了,今后都不会再有安宁的日子了!糟糕的人族,欲壑难填,你以为你满足了他们的一个愿望,他们就会放过你吗?他们不会,他们会无止境地索取,他们会有一千个愿望,不对,一万个,永远都会有新的愿望出现!有我在,谁也别想拿到我手上的这张皮毛!”
“快,快,抓住这只妖,抓住这只妖……”那观察史战战兢兢地说道,“谁抓住了她,赏黄金一千两!抓活的!”
黄金一千两?有没有搞错,我根本不值这个价,我只是一只普普通通卑微迷茫的火浣鼠。
“有妖啊,有妖怪……”
人群里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嘶吼,杉树坡上胆小的村民开始四散奔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