叩,叩叩,叩叩叩。
“先生,有您的信件。”
声音的确属于这个旅店的店员,说话方式还是那么板正。砂隐的情报不会用这么不稳妥的方式送来,也根本不会有人给他的假身份寄信。马基感觉不太对劲,但鬼使神差的,他并没有说出拒绝,而是走过去打开了门。
他拿着信回来时表情已经臭到离谱了,因为这封信的火漆上是个大大的五角星,那是这座国家的政府大楼最常用的装点样式。这说明什么?他们并不是没暴露,而是对方根本没管他们。
四个队员从不同的死角里走出来,他们当然不会让店员看到所有人集结的场面,他们也看到了队长凝重的脸色,默不作声地盯着那个没有任何其他特点的信封。
“马基先生:你好。没想到我们竟然能在一片黄沙中相逢,这可真是缘分。自木叶与砂隐会谈后我们就很久没见了,不如聚一聚如何?诚邀你和你的学生们于今日下午六点光顾安定小馆,据柏杉说,这家的风之国特色菜做的味很正,我们恰好也想尝一尝。
另外,我们还没有向柏杉告知你们的驻扎地点,只是问他借了信封、信纸和火漆。信是我的学生送去的,漩涡鸣人,你知道的。我们并不想与你们起冲突,只是鸣人说有段时间没见到我爱罗了,怕他的封印有什么问题。我们觉得在忍者执行任务期间突然拜访有些冒昧,因此特地寄信前来,望见谅。
你的朋友,旗木卡卡西。”
马基一掌将信拍在桌上,差点在实木表面留下切割的痕迹。他有些生气了,因为这封信看上去满是礼貌,实则相当不客气。
我爱罗是第二个拿起信的,这些年稳定的睡眠让他平静了太多,渐渐感受到了哥哥姐姐对他的迁就和爱。他已经能和手鞠凑在一起看那封信了,可两人的关注点完全不同。
“鸣人来了?”
“这是威胁?”
姐弟俩截然不同的疑问听得马基再次眼前一黑,他正为我爱罗鸣不平呢,结果人家根本不在乎!还格外想念那个害得他受制于人的罪魁祸首!
手鞠也想摇着我爱罗的衣领让他清醒点。她当然感谢鸣人让我爱罗终于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,但在中忍赛场上,他毫不费力地困住了他们,还有那段相当有压迫力地诘问,尽管对方事后道了歉,可她是真的对这个人又爱又怕,本能地想保持距离。
然而,她根本拦不住自家弟弟的白给行为。
“我爱罗,别忘了你是谁!”马基极力压住火气。
“砂隐和木叶现在是盟友关系,我们见面并不会影响什么。”我爱罗面无表情地为自己辩解,“况且对方只是想看看我的情况而已,这就像医生的复诊一样。我相信他。”
马基碾压着自己的后槽牙,却没再反驳。他看到我爱罗脸上的表情了,那副必定要做成什么的模样,上一次出现还是这孩子说,“我要成为风影”的时候。这当然是个好志向,至少比以前那个只想杀人的人柱力好了太多,可那也意味着漩涡鸣人对我爱罗的影响极大,至今他也想不通,这世上真的有仅见了几面,说了几句话的“挚友”吗?
“下午的柏杉会长时间待在国主府,没有下手的机会。”我爱罗又说道,“而且,我认为这个国家没有成为土之国的附庸,它的一切政令都在将社会导向和平发展的方向。我以砂隐特别行动部组长的身份对本次任务提出异议,柏杉是崇尚和平与自主的首脑,他不会对风之国妥协,也同样不会被土之国操控。我认为杀死柏杉反而对现在的风之国不利。”
一屋子人都震惊了,这可是我爱罗第一次如此鲜明地在政治上表明态度。
“这不是闹着玩的事,质疑大名大人的政令可不是忍者该做的事。”马基的眉头皱死了,为他这不省心的学生操碎了心。
“大名是基于砂隐获得的情报做出的决定,而现在可以肯定,有关枭之国的大部分情报都是错误的,我们理应将正确信息呈递上去,让他做出更正确的决策。”我爱罗毫不退让,“我记得一年前曾有个人说大名的判断是错误的,现在却失去质疑的勇气了。”
“这是两码事!”
马基站了起来,同时他对面的人也站了起来,遮住了半张脸的忍者迅速拦在两人之间,面向马基说道:“冷静点,马基。之前你不是还跟我抱怨说我爱罗不喜欢表达观点吗?现在他肯说了,还说的不错,你怎么还生气呢?”
“由良!你少说两句!”马基不自然地瞥开了一下视线,又正色道:“无论是指出大名的错误,还是承认砂隐村的情报失误,它们都会打击大名对我们的信任。现在正是修复关系的关键时期!我们这一脉好不容易趁着大名对砂隐高层的大换血上位了,怎么能为这么点小事影响到大名对我们的信任。”
“抱歉,你说的小事是指刺杀一国首领吗?”手鞠听不下去了,因为我爱罗的决定和她的不谋而合,就算有那么多大道理,她还是觉得生命高于一切。
“这国家的占地面积比不上风之国的十分之一!”
“但我们的行为仍会造成混乱,甚至让好不容易和平的国家再起战火!”手鞠是调查的最细心的,或许是外貌优势,老奶奶们格外喜欢她,时常念叨着陈年往事,而和平会谈就是被谈及最多的。
“这里已经打了94年仗,去年才算真正握手言和,你觉得为此努力了那么多年的政府会想再打仗吗?”手鞠深吸一口气,说出那句憋在心里的话。
“我们的任务,是在摧毁这里,而不是所谓的,从土之国手里拯救这里。”
“我同样以风神小队队长的身份对此次任务提出质疑,请如实上报吧,马基队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