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秀红,秀红!你开门呀!”
孙姨慌慌张张地拍着那扇木门。
可地上的妈妈和奶奶没有丝毫能动弹的迹象。
她们晕了,二姐在田里,三姐被卖了,我家里没有大人了。
我想去开门,可严师傅竟直接用拐棍拦住了我,而后掐着嗓子对外喊:“我一会儿就过去给她收尸,你先走吧!”
他竟能发出和我妈一模一样的声音!
在我错愕的神情中,严师傅转过头来,“你大姐的厄运来了。”
可我却看着地上的二人,急道,“你把我娘她们怎么了?”
“只是晕了,很快会醒的。”严师傅站起身,理了理衣服,“现在你跟我去一趟隔壁村,就说是来给你大姐收尸的,他们要是问起来,你说我是你爷爷。”
我似懂非懂。
严师傅转过身来,“今天被你这臭小子耽误了好时辰,先把这个吃了。”
黑乎乎的药丸,腥膻味。
我跟着严师傅到了那贴满喜字的房门外,门口乌泱泱的站了一堆人。
我们表明来意后,那刘二头气得直接破口大骂:“在老子结婚的时候死了媳妇,你家送来的这娘们真晦气,传出去不得坏老子一辈子名声?”
旁边有人看笑话,“刘二头,你还是赶紧找个童子撒泡尿在她身上驱驱鬼吧,小心死了还要跟你人鬼情未了。”
严师傅领着我进屋,刘二头在我身后又啐了一口。
床板上,大姐的尸体躺得笔直。
那红盖头已经被重新盖在大姐脸上。
严师傅掏出一张黄符,嘴里念念有词。
那刘二头被激怒了,不依不饶地进了屋,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“你给老子往她脸上尿一泡!”
我想甩开他,却被他一下子弹开了。
“你手怎么这么冰?”刘二头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我。
我不明所以。
他又哆嗦着,将指腹搭在我手腕上。
下一秒,刘二头指着我大叫起来。
“这孩子是死的,他双手冰凉,没有脉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