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他刚生了一个。
接生夫给遮的严严实实,他当时只觉得自己肚子疼的裂开了!
沈妙轻轻掀开被子,又打开他腹部的纱布。
李浩然虽然生完孩子已有两天,但腹部依然不小,像是怀孕五六个月般的大小。
此时纱布揭开,露出了一条狰狞的口子。
那口子从脐部一直到下腹,如同刀划般整齐,很长,看着也很深。
“当时动了刀吗?”她抬头问李浩然。
腹部暴露在空气中让他有点不适应,他微微颔首道:“是有的。”
“当时六伯说孩子头太大,产道不足以通过,就动刀了。”
“当时我痛得已经快要麻木了,只想着快点解脱,也没觉得有多疼,现在却觉得疼得要死。”
这伤口后来是白岚处理的,她用细韧的羊肠线给缝到了一起。
看着比后世普通的缝合线做的还要完美。
不过这肯定会留疤。
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都说男人是剖腹产子。
这可不就和后世的剖腹产异曲同工,只是需得受两种罪罢了!
顺产之痛,剖腹之痛!
怪不得这世界的男人生子如此危险,这产道打开腹腔便直接暴露了出来,极有可能会大出血。
而且古代毕竟不如现代医疗发达,只要腹内感染了,便多半会没了命在。
沈妙仔细地将白岚给的药撒在了伤口上。
撒完药便再次缠上了纱布。
这过程中,李浩然需要配合她的动作,不由便出了一身汗。
“刀口长吗?会不会留疤?”李浩然追问道。
“看样子应是会留疤!”沈妙没有骗他。
“没事儿,反正在腹部,除了我谁会看到?”沈妙安慰他道。
李浩然有点沉默。
“要上厕所吗?”沈妙问他。
“嗯!”李浩然点头。
待忙完躺到床上,两人都出了一身汗。
李浩然心力交瘁地睡了过去。
沈妙却毫无睡意,心头翻涌着万千念头,一时却理不清。
“哇哇哇!”
两人睡到半夜,摇篮里的孩子突然发出哭喊声。
沈妙立刻惊醒,出去外间端了一盏烛火进来。
给孩子请的奶爹也起身过来了。
两位奶爹一位姓乔,一位姓韦。
两人是每人交替守夜的,今晚守在耳房的是姓乔的这位。
沈妙将烛火拿来时,乔二郎正在检查沈荣的尿布。
看到孩子果然是尿了,便给他换了一条干爽的尿布。
收拾完孩子也饿了,就抱着他去了屏风后给孩子喂奶。
小小的婴孩吃得少,饿得快。
李浩然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醒来,问道:“怎么了?荣儿醒了?”
沈妙道:“嗯,尿完饿了!现在在吃奶!”
李浩然忽然觉得自己胸口有一阵针刺般的疼痛。
他惶恐地捂住了胸口。
仿佛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,李浩然面皮一僵。
不是吧,这小崽子的哭声自己听了为什么会有反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