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眉头一皱,沉声道:“伯父,这张婚书怎么回事?瑶瑶真和别人有婚约?”
陆天行心里烦闷得很,这个婚约是他老子陆怀古和那位女神医定下的,也是他最担心的一个大“麻烦”。
陆家如今遭遇巨大危机,濒临破产,只有将陆瑶嫁去马家,才能得到马家支持,度过危机。
没想到,越怕什么越会来,陆瑶还没嫁出去,秦欢竟然先来了!
他看了一眼陆怀古,咬了咬牙,道:“贤侄误会了,这张婚约是假的,除了你,瑶瑶和任何人都没有婚约!”
陆天行话音一落,陆瑶激动大喊:“爸,您什么意思!我和秦欢的婚约是爷爷定的,怎么,现在爷爷神志不清,您就想耍赖,是不是?”
“闭嘴!你这个逆女!今天是你爷爷的寿辰,你和我玩这出?你想让我们陆家在整个青州丢尽脸面?”
“让陆家丢脸的人是您,不是我!人无信不立,这是您从小教我的,如今,白纸黑字的婚约摆在您面前,您竟然不承认!
反正我不管,除了秦欢,我谁都不嫁!”
陆瑶咬牙说出最后一句话,顿时现场一片哗然。
陆天行的脸都绿了,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该怎么收场?
就在这时,马文才忽然大笑起来。
“瑶瑶,我知道你不喜欢我,但是,用这种手段,是不是太无聊了点?”
马文才笑眯眯地看向秦欢,继续说道:“乡巴佬,我不管你是在大街上被瑶瑶拽来的,还是真正有婚约,请你认清你的位置,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就好比杯中水见汪洋!呵呵,你,算什么东西?”
说着说着,马文才一抬手,随即一个手下递过来一个礼盒走上高台。
“陆爷爷,陆伯父,这是晚辈刚从拍卖会上得到的一副珍品!”
马文才打开礼盒,其中装的是一幅画卷,打开画卷,赫然是一张精致装裱的天女献寿图。
天女献寿图的出现,全场宾客无不震惊,看样子似乎都对这幅画作如雷贯耳。
马文才故意将天女献寿图转到秦欢这边,表情带着嘲弄,“就算倾尽你的全部,都不配这幅画上的一个墨点!”
秦欢楞楞盯着,表情有些古怪。
这幅画怎么有点眼熟!
见秦欢发呆,马文才以为他被惊到了,不禁嗤笑一声,随即朗声道:“这是千石先生的天女献寿图。以此,祝陆爷爷福如东海长流水,寿比南山不老松。”
听到“千石先生”四个字,秦欢已然确定,这幅画,就是他画的!
这几年他跟随师傅,学的东西可多,医武毒玄艺五绝,无不迈入世间顶级。
而他在无聊时,便以千石先生为名,创作几幅画作流传于世。
不过,这幅画,应该是他随手一丢的草图,怎么就被他说的如此牛逼。
“好,好,好孩子。”
陆天行神色激动,笑容灿烂地接过那幅画。
场内众人不禁感慨,马文才为了娶陆瑶真是下血本啊,这千石先生的画,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,光是那场拍卖会的资格,这马家怕是搭进去不少的人情关系才能获得。
此刻,已经开始有声音让秦欢滚出去,别在这丢人现眼。
确实,和能拿出千石先生大作的马文才面前,一身寒酸的秦欢就像是一粒微尘那般黯淡无光。
“啧啧,拿垃圾来当贺礼,不怕笑掉别人大牙?”
秦欢的声音,突然让全场都安静下来。
他话音一落,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。
哪怕是陆瑶,都忍不住大声呵斥:“秦欢,千石先生是我最崇拜的书画大家,不允许你抹黑!”
秦欢不以为意,正要说话,一声厉喝忽然响起。
“哪个黄口小儿,如此不识好歹,竟敢侮辱千石先生!今天不给个说法,老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!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位头发雪白、身穿唐装、精神矍铄的老者从门外走进来。
陆天行看到老者,连忙激动地迎上去,道:“周会长,您来怎么不说一声,晚辈好亲自迎接您啊!”
白发老者微笑颔首,道:“天行,我与令尊这么多年交情,他过寿,我怎能不来?”
陆瑶脸色很不好看,贴近秦欢,压低声音道:“这次真被你害死了!他是青州商会的周自横周会长,还是青州最有名的书画鉴定专家。
谁都知道,他最喜爱的就是千石先生的书画,你刚才大放厥词,还被他听到,我看你怎么收场!”
秦欢嘿嘿一笑,刚说句“放心”,周自横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侮辱千石先生的黄口小儿,给老夫站出来!”
马文才呵呵一笑,道:“周会长,就是那个乡巴佬,他说我送的天女献寿图是垃圾,请您先品鉴一下。”
“不用了,你那幅画早就经过我鉴定,否则也进不了拍卖场!文才,你很好,眼光独到,合我口味,老夫很喜欢!”
周自横对马文才不吝夸赞,听得马文才心花怒放,连连自谦。
然而,没等周自横向秦欢发难,秦欢的声音却已响起。
“一副废画也当珍品,看样子,所谓的专家,也不咋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