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黄班长的带领下,几名战士迅速抛掉已经射空的手弩,伸手拔出随身的兵器,返身向紧追不舍的高丽人杀去。
此刻还追在他们身后的高丽士兵只有八九个,还有几人去追杀侦察班埋伏在后面的几名战士。
一名刀兵用刀背撩开对手刺向小腹的长枪,起脚踢在敌人小腿的迎面骨上,对方吃痛下,单腿往后撤了一步。
刀兵紧跟上前,一口吐沫朝着敌人脸上吐去,高丽士兵万没想到对手的招数这么下三滥,下意识地一偏头,却没想对面的刀兵已经趁机把手里的刀抬了起来。
刀兵一手持刀柄,一手抵住刀背,趁着对方偏头侧身的机会,把刀架在高丽士兵的脖子上,轻轻往回一拉,对方的脖子就被切开一半,滚烫的鲜血喷溅出来洒在他身上。
失去了人数优势的高丽士兵根本不是军情团战士的对手,一个照面就有四五人被干脆利索地干掉,而对面却无一伤亡。
瓶子刚把手斧从一名高丽士兵脑门上拔下来,还来不及甩一下上面的冒热气的血和脑浆,便一把朝一名逃跑的高丽士兵后心甩过去。
手斧打着旋飞出去,一下砸在敌人后背上,由于是冬天,高丽士兵都穿着很厚的棉衣,所以这一下并没有伤到敌人,只是把他砸了个趔趄。
瓶子紧跟着一个飞扑,从后面把高丽士兵扑倒在地,迅速从手腕上的臂铠里抽出一截绞颈丝套在高丽士兵脖子上,双手一错,一下便切断了敌人脖子上的一切软组织。
这种绞颈丝是边防连五连连长夏迪研究出来的,用几股钢丝线绞合而成,平时收在臂铠里,绝对的杀人利器。
这东西本该用凯夫拉材料制作,但是青阳没这东西,只能用粗糙一些的钢丝绳代替。
等他爬起身,战斗已经结束了,几名埋伏在后面的战士也顺利击杀了奔他们去的高丽士兵,最后两个逃跑的被弓箭手射杀后,树林里恢复了宁静。
“迅速打扫战场,按刚才的计划去老鳖头。”
黄班长下完命令,弯腰捡起刚才随手扔掉的手弩,心疼地擦干净上面的泥污:“把弩箭也收一下,尽量别让棒子找到。”
一名战士小心翼翼地把手弩塞进怀里,口中啧啧赞叹道:“嘿!这宝贝儿太好用了。”
“可不咋的,除了射程近点,一点毛病也没有。”
瓶子一想到这东西是夏至设计的,就觉得自己脸上也有光:“那当然,这可是咱军长亲自指导做出来的。”
瓶子从没向身边的战友炫耀过自己和夏至的关系,只说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。
一名战士好奇问道:“唉瓶子,我早听说咱军长弓箭玩的好,你见没见识过?”
瓶子马上撇起嘴:“那当然,咱不说百步穿杨吧,至少也得是指哪打哪,想当年在”
“别搁这儿瞎白活了,抓紧时间准备出发,回头有功夫再听你吹牛逼。”
黄班长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,打断了他的话,瓶子吧唧吧唧嘴,小声嘟囔着什么打扫战场去了。
第一粮库土墙外,车正赫先是在南侧城墙发起攻击,然后开始依次攻击东西两侧城墙,用少部分兵力把敌军牵扯住之后,于正午时分在北侧城墙发起总攻。
他从昨天开始就已经秘密向这里调兵,把手里超过一半的兵力全部集中在北部区域,除此之外,他手里还有一种大杀器。
轮式投石索。
这是高丽人最新研究出来的攻城器械,其实就是一个装在木板车上的大号弹弓,可以把二三十斤的大石头射出几十米远。
当车正赫把十几辆轮式投石索拉到阵地上,土墙上的警察部队守军全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。
这是他们进入乱世以来,见到除了攻城梯以外的第一件攻城器械,只是看一眼结构,就能明白它的作用。
外人不知道土墙的状况,可这些每天在上面巡逻的士兵却再清楚不过。
这些土墙修建的时候就没有夯实,现在每天泡在雪水里,早已经松软不堪。
高丽人用投石索瞄准一段土墙猛轰,只用了十几分钟便砸塌了那段土墙。
他们并没有停止,而是继续轰击着附近的墙体,直到彻底轰塌了一段二十多米的城墙后,车正赫才下令全军出击。
将近三万高丽国民军顺着坍塌的城墙一举攻入内部,和里面的警察部队展开混战。
与此同时,攻击其它三面城墙的高丽部队也同时加紧攻势,连续在多处突破了警察部队的防守,岭东市第一粮库的外围防线被彻底攻破。
在北侧城墙外围,有两支军情团的侦察班同时观测到了高丽人的轮式投石索,并将这种新式武器的表现详细记录下来。
攻入城墙后,高丽人的进攻却并不如之前预测的那样顺利,除了遭到警察部队的拼死抵抗以外,里面走投无路的数万名民众也纷纷拿起武器加入战斗。
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惨烈搏杀,数万名豁出性命的华夏人竟然生生把高丽部队赶出了城墙。
车正赫望着那些从土墙缺口跑出来的高丽士兵,面无表情地下令暂时退兵。
他知道,里面的守军现在只是凭着一股血气硬撑着,自己只要稍微缓一下,等对方泄了那股气,接下来就会一败涂地。
如果现在强行让部队硬攻,损失一定会很大,只是晚一点拿到胜利而已,自己可以等。
城墙里面,当高丽人如潮水般退去,精疲力尽的守军再也支撑不住,纷纷瘫倒在地上。
一名军官大声呼喊着让士兵振作起来,抓紧时间把坍塌的城墙填补好,可是喊了半天,也没多少人响应他的话。
“大队长,别费劲了。”
跟在那名军官身边的传令兵小声劝道:“就算咱们给填上了,一会儿还是会被高丽人轰开的,咱们输了。”
军官原本挺直的腰板像是被一下打断了一般迅速瘫软下来,连神情也变得有些萎靡。
他看看满地的死尸,又看了一眼粮库内墙的方向,喃喃地说道:“输了,咱们只能等死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