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莲害怕极了,月事没有准时报到,她担心如果怀上了强 暴者的孩子,那真是要了命了!
沈玉莲越想越难过,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。
沈鸿煊见了,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。
沈玉莲不敢提那些丢人的事情,只提她身世可怜,沈鸿煊是个重情的人。
回忆起和弟弟曾经的兄弟情深,他叹了一声,抬手拍了拍沈玉莲。
“玉莲,实在想家,那就回京看看。”
“这么多年,伯父伯母一直把你当成亲闺女一样看待,京城那边就是你的家,你想啥时候回去就啥时候回去。”
“只是玉莲,咱能不能晚几天回去,等伯父伯母找到晓晓再回去可以吧?”
“况且,你现在的身份是知青身份,并不是随便可以回去的,好多事,你得想明白。”
沈鸿煊用商量的语气和她说话,毕竟,沈玉莲已经说动了林慧茹,说要明天就回京。
沈鸿煊是真不想去。
他知道也只能劝说住了沈玉莲,才能打消爱人明天回京的念头。
沈玉莲听到沈鸿煊的话,原本还喜悦着,可听到最后一句,她猛一抬头。
“不行!”她坚决地说:“伯父,我明天必须回去。”
“不是我不让你找晓晓,那是因为,我身上的伤实在等不了,伯父你想啊,要是晓晓找不到,我在拖延治不了腿伤,到时候要是真瘸了,只怕,你们老了,我侍候起你们也力不从心啊!”
“呸……”夏红旗听到这里,真想吐一口痰把这个不要脸的淹死。
她居然还道德绑架上了,谁用得着你养老啊,你道你谁啊!
再看沈鸿煊,果然,沈鸿煊脸色也变了。
“玉莲,我实话和你说吧,晓晓,她没有死,她活得好好的呢。”
“我们正是收到了陆川的信,才匆匆赶来。”
“是陆川写信告诉我们,在这里发现了晓晓,陆川他是个好孩子,他不会说谎,他说晓晓活着,晓晓就一定活着。”
沈鸿煊气得,也不愿意继续隐瞒了,直接和沈玉莲说明来意。
沈玉莲听了,心里一惊。
原来这次是陆川去了信。
原来……
陆川他早已经发现了夏红旗的真实身份……
怪不得,怪不得……
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一切,沈玉莲突然双手捂住了脸,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。
许久,她终于慢慢地抬起头来。
再次,看向沈鸿煊,她眼里泪水疯狂滑落。
“伯父,”她流着泪,哽咽着说:“伯父,你可能还不知道,陆川哥哥说的晓晓,就是我啊!”
“你可能还不知道吧,陆川哥哥他现在就住在朝阳公社的林家屯,他是林承嗣的邻居啊……”
“伯父,”说到这里,见沈鸿煊愣住了,沈玉莲又哭又笑,“我早就认出陆川哥哥了,只是没想到,他居然把我当成了晓晓,居然,还给你们去了信……”
空气仿佛静止了。
沈鸿煊在听到沈玉莲的话后,仿佛是听到了晴天霹雳一样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随着,他吃惊地瞪圆了眼睛,双手颤抖不停。
他眼里是难以置信的光芒。
慢慢地,他眼里那束光芒一点点黯淡,熄灭,甚至变得绝望。
这些年,沈鸿煊从来就不知道沈玉莲具体下乡到什么地方。
他也是刚刚平反而已。
他更不知道陆川和他母亲,原来是早在十年前就到了东北。
他不知道,陆川的父亲陆长弓也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