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红旗的视线,落在道路两旁的门市上。
又抬头,看向不远处的供销社方向。
这条街的尽头,不远处还有一条街,而在两条街拐角处就是镇上的供销社了。
所以,这边的地点可真不错。
夏红旗想着,她应该多考察一下,看那边人流量多一些,然后,准备动手买个门面房。
嗯,现在手里没什么钱的,还是先把东西卖给夜枭再说。
听说,那个夜枭挺黑,不知道和他做生意好不好谈。
正想着,毛驴车已经走到街道拐角处。
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,正蹲在路边卖筐。
夏红旗俊眼一扫,不觉眼睛一亮,“大爷,这筐怎么卖?”
老人抬起头来,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,“姑娘,你看着给吧,这是咱自己在山上割的荆条编的,咱也是第一次来,不知道价。”
说着,老人站起身来。
他弓着腰,黝黑额头上皱纹一条一条像是干枯的老树皮,在他站起来的时候,他那干瘪消瘦的胳膊露出了一块块老年斑。
他太老了,少说也得七八十岁。
身上的衣服也很破烂,裤子裤脚处已经破烂成了一条条布条子。
夏红旗见了,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。
果然,无论哪个年代,人老了,都挺难的。
视线又落到老人那双编筐时被割伤的道道口子上,夏红旗觉得心里,隐约作痛。
她从蓝花包裹里取出田月娥给她的零用钱,粗略地看一下,大概有两块多。
她把钱递给老人,“大爷,那你看我这钱够买几个筐的,这钱都给您,您看着给。”
老人第一次来集市,他不知道价格,却也不乱要,让夏红旗随便看着给。
可见,还是个善良诚实的老人家,夏红旗就把田月娥给她的所有零花钱全都给了他。
老人接过那钱,黝黑的粗粝手指沾了下吐沫数了数。
然后,他颤抖着苍老的手指从中取出伍角钱,“姑娘,用不着这么多,我这里一共是十个筐,你全拿去吧,我一共收你五毛钱。”
五毛钱?
夏红旗看了一眼那筐,挺大的。
又看了一眼老人家破烂的衣服和割伤的手,她笑了笑,“好的大爷,那这筐,我全收了,钱呢,您就全拿去。”
“五毛钱够干啥的?都不够您手伤口拿药的钱?”
“剩下的钱不要找了,就算是下次我买您筐的定金吧。”
夏红旗说着,弯腰把那一摞筐全部扔到毛驴车上,然后,又装模作样地打开蓝布包裹,靠着意念,从空间里取出一些创可贴和两块布料,放在老人身边的那个旧竹筐里。
“大爷,我这里还有些东西给您,顶我下次的竹筐钱吧,以后,您有筐的话,就送到这边来,我全买了。”
直接给老人家东西怕人家不收,夏红旗这么说着,就笑眯眯地牵着小毛驴走了。
老人站在原地呆愣了良久。
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漂亮姑娘往他身边大筐里都放了什么,那姑娘已经走远了。
他攥着零碎钞票的苍老大手,微微颤抖着,嘴里喃喃道:“好人,好人啊。”
“活菩萨呀。”
“这姑娘就是一个活菩萨,谢谢,谢谢。”
“这么好的姑娘,活菩萨,祝愿你发大财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