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抬眼朝君戊看去,在瞧见他面上的阴厉之后,皆不由地心生惧意。
陛下平日里鲜少发火的,就算再不愉也只是沉着一张脸,这还是众人头一回瞧见陛下如此生怒的神态。
“陛下……”皇后深吸了一口气,撑着镇定唤了一句。
君戊冷眼一瞥于太医。
于太医一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,“陛下!胎绝之药封存于太医院密库,只有太医院要员才知晓,而密库的钥匙,只有臣与……张太医才有,旁人是拿不到的。”
这话一落,所有人齐齐的朝一旁早已面色惨白的张太医看去。
张太医快步走到君戊的跟前,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。
“请陛下明鉴!臣从未将此事告知于他人,更不会擅自研制此药啊!”
“那可说不准。”
张太医话刚说完,身后默不作声正看好戏的萧紫菱忽的出声。
她扭着身躯缓步上前,淡淡的朝叶晚尘看了一眼,捂着唇就笑道:“近日张太医不是和毓昭仪走得很近吗?说不准毓昭仪今日让人查验,就是准备演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呢?
要不然怎么从前从未有此等之事发生,如今却……”
萧紫菱说到这的时候恰当好处的停了一下,将所有的怀疑都引回了叶晚尘的身上去。
陈婕妤蹙眉还想再说些什么。
可还不等她出声,只见叶晚尘微抚了一下肚子。
瞧见此景,陈婕妤立马止住了口。
叶晚尘垂眸淡笑,她等就是萧紫菱开口。
皇后既然敢让张太医行此事,那必然拿捏着张太医不敢言之的把柄。
因此自己只要将事情引到萧紫菱的身上去便可,想必弄死一个萧紫菱,皇后也是喜闻乐见的。
思及于此,叶晚尘抬起头来,那双含着秋色的眸中蕴满了泪水。
“我竟也不知,自己在宫中这般惹人生厌。”
叶晚尘带着苦意的话语落在庭前,好似秋叶零落一般让人直感萧索。
君戊心头一颤,猛地回首就想要拉住叶晚尘,“阿晚。”
“陛下。”叶晚尘一把挥开了他的手,捂着肚子就往后退却,“嫔妾受够了,欲加之罪何患无辞?所有人都想要把罪名、强加在嫔妾的身上,嫔妾又能辩驳些什么呢?
孟才人不是觉得嫔妾害死了她的孩子吗?那我就赔她一命!”
说着,叶晚尘扯下发髻上的金簪就要朝自己的心口捅去。
这幕一出,瞬间吓坏了在场众人。
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叶晚尘突然做出了这种事来。
她当真是不要命了?
“叶晚尘!你做什么!”君戊跨步上前,迅速的握住了叶晚尘手中的簪子。叶晚尘红着眼望着君戊,这是君戊头一回指名道姓的吼她。
“陛下,你还管嫔妾作甚?”叶晚尘眼中的泪水似珠子般落下。
在君戊抢夺走金簪之时,叶晚尘‘不经意’的转动了一下腕间,锐利的簪锋划破君戊掌间,鲜红的血液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。
“陛下!”皇后惊呼,蹭的一下就冲到了君戊的身侧。
萧紫菱等人反应过来,也连忙冲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