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喜这茶。”温思尔对一旁仆役说,“绯衣,你去泡壶我爱喝的。”
绯衣点点,随对方下去。“侯爷武将出身,没想到对品茶也颇有研究。”邕王妃嘲讽道。
“不喜便是不喜,与价格、品质无关。”她回望她,“我父母兄长虽是武将出身,却也得官家赏识,吃喝不愁,大些我便去宫里陪伴官家、皇后,荣宠从来不断,岂是那些一朝得势的小人可比?”
一朝得势的小人,正是用来形容邕王的,邕王以前向来伏低做小,如今争储中占据优势,便毫不掩饰,展现出那副小人得势的嘴脸。
“侯爷说话,可要留些余地。”邕王妃笑着说。
“余地?”她拂袖起身,“煮个水都那么慢,我那个女使是要好好教训一番了!”说罢,她便离开。
“这个温侯爷真是没教养!”邕王妃气极,却还在微笑。平宁郡主一言不发,眼神却看向温思尔的背影,对她颇为欣赏。
温思尔和齐衡约在后花园,两人看看周围景色就开始逛园子,一抬头便看见在亭子里,拿着一杆枪的顾廷烨。
“二叔。”齐衡向来有礼,对着他便恭敬行礼。
倒是温思尔很随意地走了过去,问了他要了那柄枪。
“怎的,在家还耍枪?”温思尔问。
“这是我的,我打算拿走。”顾廷烨望向远处,“但就是这个,他们也不愿给我。”
说话间盛明兰来了,她对他们行礼了,聊了没几句,顾廷烨的大哥就带着家丁来了,说是要拿回这枪,顾廷烨不愿给,两人起了争执。
温思尔掂了掂枪,微笑问齐衡:
“要不要看我耍温家枪?”“当然!”顾廷烨抢答。
温思尔眼神一变,双手一前一后持枪,往仆役们中间一刺是他们不得不退开,随后换至左手单手持之,架在右手手肘处,摆了个标准的马步,画圈舞动极速前进,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时,一拨一挑。
她勾着唇角,用力下劈,横向握枪将他们全部推倒。随即一个回身,枪头直指顾廷煜颈部。
“侯爷!”见状,顾廷煜的娘子一下子跪倒在温思尔脚边,满脸泪水哭着说:“请你放过我家官人吧!”温思尔嫌弃,抬腿想要退后,被她一把抓住衣角,“我们与您无冤无仇,你可千万别信了二叔啊!他把爹爹都给气死了……”
顾廷烨本是看他们可怜,想要上前帮忙,此时听她这么说,立即后退倚着柱子,双手环胸,看着温思尔表演。
“你是说我蠢?”温思尔收了枪,弯下腰掐住她的下颌。“不……不敢……”她眼神骇人,似真会杀了她,此时顾廷煜的娘子吓得瑟瑟发抖。
“侯爷是非不分啊!”顾廷煜趁此喊道,“你们有本事就在这里杀了我!”
“杀了你?”温思尔努努嘴,“那我可不敢。不过就是把枪,我倒是没兴致。”她看向顾廷烨,“要不就给他?”
“可。”顾廷烨点点头,“反正总有一日我会拿回我的一切!”
她将枪头一转,对着自己,把枪递给他,见顾廷煜接过,她往后一步,掌心抹过枪头,顿时血流不止。
“思尔!”齐衡着急上前,握着她的手。
“呀!你弄伤我了。”温思尔看着惊恐的顾廷煜夫妇,笑着说:“好疼啊!”
“侯爷,你这是做甚?”顾廷煜蹙眉问道。
“我要告诉别人,你伤了我。”温思尔一边由着齐衡和盛明兰给自己包扎,一边笑着说。
“侯爷明明是你……”顾廷烨气愤不已,连着咳嗽了好几声。
“我们俩,”温思尔指指自己再指指顾廷煜,“你猜别人信谁?”她指着枪头,“你看,这还有我的血!”
他一松手,枪落了地,顾廷烨连忙上前拾起。
“是他!”顾廷煜指着顾廷烨,“现在在他手上了!侯爷要是非要说顾府的人弄伤了您,那也只能是他!”他着急忙慌摆脱责任。
“顾家大郎,你真当我傻吗?”温思尔凝视着他,“刚才你家大娘子就拐弯抹角骂我傻,后来你用铁枪伤我,如今又这正大光明嫁祸他人,真是一出好戏。”她想要鼓掌,一看手上的伤口,便算了,“如今你眼前有两条路,一,到众人面前郑重向我道歉,二,从顾家族谱上除名,你选哪个?”“温侯爷你为何如此待我?”顾廷煜看向顾廷烨,咬牙切齿,“若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二弟,我就不懂上天为何老是如此眷顾他!”
“我只是讨厌蠢蛋。”温思尔瞥了他一眼,“还在我面前耍心机的蠢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