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弟。”她放下杯子,叹了口气,与他对视,“我和他自幼相识,双方的母亲是挚交。”
“你那个未婚夫?”他听过这件事。
“前,未婚夫。”她加重第一个字。
“既然没事,要不我送你?”说着乔楚生就起身,戴令曦也跟着站了起来。
“不必,司机就在楼下等着。”她说着就要往外走。
“可是啊!令曦。”乔楚生看着她的背影,“为什么我说陈老六死了,你一点都不惊讶呢?”“陈老六手脚不干净,得罪的人也多,连手下都不服他。这样的人死了,我应该要意外么?”她没有回头。
“不,我说的是你对昨晚死人了,一点也不惊讶。甚至知道死者是陈老六,而不是其他人。”乔楚生走到她的身后,拍拍她的肩,“令曦,你不会连谁杀的,也一清二楚吧!”
“哥。”她回头看向他,“这情报网我也织了一年了,若是什么都不知道,是不是太无能了些?”
“是谁?”乔楚生追问。
“嗯……”她迟疑了一下,“我的情报太贵了,路垚便宜,他的结果和我一致。”
说完,她挪开了他的手,潇洒地离开了。
乔楚生坐回位子上,笑着说:
“孩子长大了!”
是夜,有人拿着陈老六的印记和单据,提走了一批从国外运来的货,把货拉出去不远,又把这些东西全装上了一艘船。
躲在暗处的戴令曦见一切妥当,走到外面,随便找了个电话亭,给码头上的电话亭去了电话。
“今天天太黑,行船要小心。”
“我们等天亮再开船。”
暗号对上,戴令曦压低了帽檐,再次检查周围有没有人。
“灵雀,船上的其他货,记得行到下一个口子,给我留下。”戴令曦说。
“那些可是比鸦片更危险的东西!”灵雀不太同意,“白猫,不如直接撒海里得了!”
“那可不行!”戴令曦立即反对,“这可是好货。”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我当然要送还给他们!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灵雀一下子懂了。“货,打哪里来,我就卖给谁。这才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。”戴令曦勾着唇角,“赚的钱,正好付我从他们那儿订的药。”
“你还真是商人做派!”灵雀调侃。
挂了电话,戴令曦再次四处张望,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,迅速离开了这里。走到一条无人的巷子,她脱掉外套,摘了帽子,顺手将东西全放进一个布包里,这才从另一口子出去,坐进了一辆小轿车里。
“还顺利吗?”坐在驾驶位的青儿一见着戴令曦,立即问。
“顺利。”她点点头,把布包扔在前排副驾上,自己则用一旁的簪子,随手盘了个发。
“小姐,其实等案子破了,再取走这批物资不是更稳妥?如今还在查案,要是一不小心……”青儿没说下去。
“等案子查完,他们也该有新老大了。”戴令曦让青儿开车,“新老大一旦查到陈老六有这么一批货,必然会找单据和印记,即便两者没有,他也会守着码头,守着货,到时候提货就是找死。”她整理好仪容,又恢复成往日的戴大小姐,“如今陈老六的亲信是都知道这批货,但他们着急找凶手,不会管,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去提货。虽然巡捕房是个麻烦,但路垚去看过聂府,就会知道与这些事无关,只要不往我们这儿带方向,就是安全的。”
“还是小姐想的周到。”青儿对自家小姐很是佩服。“这一次,铁定没人发现我们做了什么!”
“不一定。”
那天在停车场……她分明与路垚对视了。恐怕砸车那事,也是路垚为了帮她干的!
路垚……
想起这个名字,她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