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老太太无意间抱怨了一句。
在她不注意的地方,管家的脸色变了变,赶紧紧张思索:那是因为老太太最近总是动气,药哪有吃下去会变得不舒服的,是那股气不顺才导致的不舒服。
他又往前推了一下:“老太太可要按时吃药,身体健康才能继续操心少爷呀。”
霍老太太想想也是,没多执拗,端起药碗一口闷。
……
“徐念初,你能不能配合我点,你这个样子我没法给你上药的!那天医生说的话你忘了?不好好喷药,你一个星期也好不了,过几天霍家家宴,你不想去了?就算你不想去,霍老太太也会想办法请你去,所以你还是配合点好,别跟自己过不去。”傅云琛严肃警告着手下方的女人。
徐念初理亏,但她就不想在傅云琛面前掀开被子之后露出自己的身体,这也有错?
昨晚摔伤后,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,所以在听到医生说她的整个背部都有不同程度的软组织挫伤时,也没太在意。
但直到今早起床,就变成了一幕她想动却动不了,全身疼得没一处好地儿的尴尬场面,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更恐怖的是,傅云琛正躺在她身边,她就这么直接的跟他同床共寝了!
他甚至还能美其名曰说这是为了方便照顾她。
“傅总,您看您每天日理万机,是很操劳的,操劳完一天回到家会很疲累,这点小事就不劳您动手了吧,你去叫阿姨来帮我上药,好吗?”
她身上的伤,除了肩胛骨,还有尾椎。
这意味着什么?
意味着她得光着屁股对着傅云琛!
这种情况会令徐念初非常尴尬。
再加上这段时间跟傅云琛相处下来,她发现这人特别人面兽心,内里的灵魂变态到无法用言语形容。
……总之,她宁可伤着,也不愿意再让自己的身体直面傅云琛。
“阿姨自然有阿姨要做的事,我就给你喷个药,又不会做其他的,你干嘛防我跟防狼似的?”
“你就是大尾巴狼,惯会骗人,谁知道答应你之后你会不会做什么?”徐念初实在没忍住,小声嘟囔了几句。
但即便她很小声,傅云琛还是听到了:“徐小姐,你说话还是要讲究依据吧,”傅云琛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,勾勒出一抹既无奈又带些戏谑的笑意,“我承认我有时候做事不是特别光明磊落,但我从来没有逼过你什么吧?”
“?”徐念初就差没把问号打在脸上,“你还好意思说?昨天晚上要不是因为你一直缠着我,我至于摔倒吗?你这个罪魁祸首,犯了错不自知是吗?”
虽然这些话说出来对傅云琛没有丝毫的伤害性,但是不说的话她憋得慌。
就算只能吐槽一下也得让这人知道她心里很不爽。
“对哦,徐小姐提醒我了,正因为我是罪魁祸首,所以我才更要对你的伤负责。”傅云琛再次举起了手中的药,“就上个药的事,徐小姐也不想这么个小伤变大伤吧,或者说,你很想闹到医院去,接受司远航的关心。”
那可不行!
徐念初瞪大眼睛,仿佛看到了屁股被司远航看到后,更加尴尬的画面。
不敢想象。
不敢想象啊!
徐念初当即打了个冷颤。
“这城里是只有司远航那一家医院吗?换家医院不行吗?”这话说出来,徐念初咬唇,觉得自己傻了,换哪家医院,她的屁股不都得见人吗?
傅云琛面色不变,假装失望起身:“看来徐小姐还是不相信我,那算了吧。”
他把药往床头柜上一放,做势要走:“徐小姐实在把男女授受不亲看得那么重,那就自己上吧,我呢,是不会去叫阿姨来的,不会让阿姨知道自家老板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,传出去我会很没面子的。”
徐念初咬牙。
傅云琛这个老阴人!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!
肩胛骨一伤,手一用力就疼,还怎么到得了尾椎骨?
徐念初瞪大了眼睛,在傅云琛要出门的那一刻,清了清嗓子:“等等!”
终于在双脚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,傅云琛听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呼唤。
“麻……麻烦傅总了!”徐念初像是交代后事似的,说完这句话就用被子蒙住脑袋,闷在枕头里,再无声音。
傅云琛转身看到带着一种把自己全部交给他的“绝望”感,把整个身子都埋在被褥中的徐念初,忽觉心头一软。
此刻看她,就像是陷在一团棉花中的小猫,温顺又可爱,偶尔还会对自己竖起爪子,但最终却只能用微笑拍拍他,向他诉说:“主人,救救我吧。”
唇角不经意间,仿佛被温柔的春风拂过,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。
如同晨曦初照时天边最柔和的光,悄悄地在他英俊的脸上温暖绽放。
“徐小姐不打算将自己的患处露出来吗?”
傅云琛刚坐到床边,就听到徐念初崩溃的从枕头间发出的闷声。
“你不知道自己动手吗!这事还要我来动手?是想我不活了吗?”
傅云琛在徐念初看不见的地方笑得花枝乱颤:“好好好,我的徐大小姐!小的这就来伺候你用药。”
徐念初还没听过傅云琛用这般卑微的口气跟她说话。
尤其在听到傅云琛叫她“徐大小姐”那刻,她竟觉得脸颊发烫,心尖痒痒。
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小姐出身,也从来没人这么叫过她。
徐念初双眼狠狠一闭——
你要坚定!徐念初!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成为被傅云琛猎中的对象!
谁知道他到手后,你有多久的新鲜期,等他玩腻了,把你抛弃了,你就哭诉无门了,霍斯年的教训还不够吗?
在你能完全自立前,没有资格谈论爱情!
在这种豪门世家,更别奢望会有什么真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