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都差点掏银子了,只为了不被缠着收徒弟!
第九刀盯着她看,许久后,才说了句:“你与管笙,南辕北辙。”
“不是一块儿长大的,我要跟她像才不正常好吗!”管裳给她下好了一个连环针阵,给她解释:“我承认,我看病收费偏高,但贵有贵的理由!这些针阵能够让你少吃苦头、加速恢复、巩固元气。至少……你原来要养三个月的伤,在我这里一个月就够了!”
第九刀:“我信。”
就这两天,她已经感受到了,伤势恢复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快。
沉吟片刻,她又问:“你为什么想跟我练刀?”
“技多不压身。”管裳坦白说道:“我太弱了,在前院打打家丁护卫、后宅打打婆婆小妾,够用。但得罪人多,难保不会有人请来高手杀我!”
第九刀:“知道这样,你就不能不去得罪人?”
管裳的回答就很干脆了:“树大招风、人贤遭嫉、天妒英才!我管裳站在这里,天生就是叫人羡慕嫉妒恨的料。我不主动得罪人,也架不住别人来得罪我啊!”
第九刀:“……”
敢情你说的“得罪人多”,是得罪你的人太多!
她放弃与这一朵优秀的奇葩争论,沉默了一会儿,开口:“行,我教你。拜不拜师无所谓,我只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哦?师父尽管提!”管裳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她。
第九刀对上那双灿烂如星斗、纯真如修勾的双眸,道:“你练成了我的刀法后,去跟管笙下战帖,将她打败!”
原先不相信“宿敌”的分量,这一瞬管裳突然有实质感了。
她试探性地问:“我姐刨你祖坟了?杀你父母了?”
第九刀一头雾水:“都没有。”
她一个孤儿,哪儿来的祖坟、哪有父母!
管裳问得大胆了一些:“那么,我姐抢你男人了?”
“抢……什么?”第九刀差点被口水噎着:“你怎么会想到这儿来了?”
管裳理直气壮地道:“俗话说,杀父之仇、夺妻之恨,不共戴天。若是杀父之仇,你看见管笙的妹妹我,第一时间就是噶了我!可你没有,可见不是。那不就是夺妻之恨?你是个女的,就是抢男人呗?”
第九刀:“……”
她是怎么做到又正经、又神经的?
为什么这么歪的脑回路,竟然还能逻辑分明、思路清晰?
跟这人多说一句都要怀疑人生,第九刀干脆合上眼皮,抗拒与管裳继续聊下去:“就这一条件,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管裳想了想,同意了:“行。”
出了偏房,锁秋紧皱眉头,小声问:“小姐,你真要跟大小姐决斗啊?”
“谁说要决斗了?”管裳斜眼觑她,“第九刀只说叫我打败我姐,又没规定怎么个赢法。条条大路通罗马,这世上本没有路,我走过去,就成了路!”
锁秋:“……”
好绝,就喜欢小姐这种不顾人死活的自信!
经过西厢,管裳脚步一顿。
今日天色晴好,西厢窗子微微开着,从缝隙能看见某个病秧子坐在里头。
水灵灵的一个美男子,窗扇的影子落在他额头,笼罩住他的眼睛,显出几分忧郁来。
管裳抬了抬手:“嗨,搁这自闭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