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书。”温颜轻轻叫她:“你是个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,你也跟我说过,你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,跟我是一样的。”
“我们把彼此当成最好的朋友,你真的要让我这么担心你吗?”
“你知不知道,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都不知道下半辈子要怎么过了,我可能会一辈子都走不出来的。”
“但是,谁知道我的一辈子又有多长呢。”
“成书,你一定要醒过来,跟我多相处一段时间,跟我做更久的朋友,不要让我,让你自己带着遗憾走好吗?”
“我求你了,一定要醒。”
温颜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哽咽。
她从来没有这样努力地控制过自己的悲伤和眼泪。
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,温颜深深地看了眼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傅成书,不舍地出去。
她脱下无菌服,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,使劲眨了眨眼睛,待神色好一些了才作罢。
傅经年还坐在长椅上,并没有要再进去的意思。
温颜原本想要离开去楼上找陆清辞的脚步转了个方向,又走回来,隔着一个座位坐下。
“现在不进去吗?”
傅经年现在的反应很迟钝,过了几秒才摇头:“不了。”
温颜看了眼时间,低声“嗯”道:“今天时间还充足,晚上再去陪她两个小时也可以。”
过了几秒,傅经年“嗯”了声。
又一会儿,他说:“我在想,要跟她说哪些开心的事。”
温颜闻言,反应过来他是这些天压抑久了,想要说说话发泄点什么,于是便跟他聊起来:“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,应该有不少回忆吧?”
但傅经年却是摇头:“没有。”
温颜愣了下。
傅经年说:“没有多少,我印象中,真的很少。”
温颜动了动唇,劝解道:“很少代表还是有的,你一直说,她会听见的。”
“是吗。”傅经年自嘲一笑,似乎是在跟自己说,并没有想要别人回答的意思。
“我对她,不好。”过了会儿,傅经年低声说。
温颜发了会儿呆,接上他的话:“你对她好不好不是由你定义的,应该让她自己来说,我想,在她心里,还是好比较多吧。”
傅经年听得有些恍惚,良久低笑了声,笑容有些悲凉:“温小姐,我实在不需要安慰。”
“我也没有安慰。”温颜淡淡道:“傅总,我跟你这不熟的关系,也没有到可以安慰你的地步。”
“温小姐对我很有意见?”
“谈不上。”温颜说:“我只是平等的不喜欢每一个有未婚妻还要招惹别人的人,不分性别。”
傅经年对于这样的指控却不生气,应该说他现在已经完全没脾气了。
如果是之前的话,他真的高低要发怒一下,咬牙切齿地反驳。
现在都提不起劲了,甚至觉得温颜说得很对。
傅经年不知想到了什么,低声“啧”了下,“你知道我在看到你为了小书毫不犹豫下跪的时候,是什么心情吗?”
温颜好奇:“什么?”
傅经年说:“我在想,在任何选择面前,我能不能像你下跪那样毫不犹豫地选择傅成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