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德妃闻言,柳眉倒竖,站起身生气道:
“程御史,郯王收税,弄出的乱子,比齐王还要大!”
“凭什么你不能为齐王求情,却可以为郯王求情?”
程俊肃然说道:“您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郯王收税之乱,错不在他,而在各地官吏。”
“郯王收税,收的理所应当,试问一个讨债的人,能因为一个陌生人,替他从欠债人手中要回了钱,他就能当做这笔债讨要回来了吗?”
程俊沉声道:“显然不能,因为讨要到的钱,没到他手里!欠债的人,是被诈骗了!”
“讨债的人,能因为欠债人被人诈骗,就不要债了?这不可能啊,所以该要的钱,还是得要!”
程俊认真说道:“由此可见,郯王不收税,才是不对。”
“被骗的人固然值得同情,但是,不能因为他们被骗了,就要说郯王做错了,所以我觉得,郯王没有错。”
程俊说完,又补充道:
“我当时没有在陛下面前说,是因为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,现在反应过来了,所以我应该去替郯王殿下求情。”
真是一张嘴两面说长孙皇后目光古怪的看着他,程俊这是看谁他好脸色,他就帮谁啊。
阴德妃被呛的说不出话,只得转头红着眼眶道:
“皇后娘娘,嫔妾请您说一句公道话。”
长孙皇后沉吟两秒,看向郯王的娘亲王氏,问道:“你说呢?”
王氏此时喜不自禁,闻言连忙道:“但凭皇后娘娘做主。”
长孙皇后一笑,淡淡道:“那本宫就做一回主,就依照程御史说的来吧。”
阴德妃急声道:“皇后娘娘”
长孙皇后看着她,叹了口气道:
“德妃,你总不想让本宫跟程御史对着干吧,本宫刚才已经说了,后宫不得干政,若是本宫继续过问此事,程俊就该参本宫一本了。”
说着,她看向程俊,问道:“是与不是?”
想让我背锅?我才不背程俊果断道:“但凭皇后娘娘做主。”
长孙皇后瞅着他,见他不肯当她的挡箭牌,便直接说道:
“你瞧瞧,程御史都这样说了,本宫也不好说什么,就这样吧。”
“”
阴德妃见从这里讨要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,只得咬着嘴唇道:
“既然如此,嫔妾也没什么好说的了,皇后娘娘,嫔妾告退。”
阴德妃行了一礼,愤然离去,看也不看王氏一眼。
王氏也没有拿正眼看她,而是满目感激看着程俊,说道:
“陛下那边,就有劳程御史为郯王求情。”
程俊一笑,“应该的。”
王氏看向长孙皇后,情真意切道:
“皇后娘娘,嫔妾以后一定严加管教郯王,再不让他胡来。”
长孙皇后笑吟吟道:“郯王若是能够知错能改,便是善莫大焉,你退下吧。”
王氏行礼道:“嫔妾告退。”
礼毕以后,她心满意足的离开立政殿。
长孙皇后目送着她远去,随即收回目光,看向程俊,满目赞赏道:
“程俊,你做的很好。”
程俊笑了笑,没有接话。
长孙皇后叹了口气,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