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民闻声望去,看到李泰满脸的泪水,登时火上眉梢,放下紫毫笔,对着张阿难做了一个手势。
张阿难心领神会的拿来一块干净的绢布,递给了魏王。
等到魏王擦完脸上的泪痕,李世民方才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魏王声音哽咽道:“父皇上午给儿臣找的七位新老师,刚刚来找儿臣,儿臣本以为他们是奉旨悉心教导儿臣,却不想,他们只是来教训儿臣。”
说着,他将起居殿发生的事,原原本本说了出来。
“这七个混账东西,敢如此对朕的儿子!”
李世民闻言震怒,尤其是这个程俊,给他鼻子,他就上脸。
敢联合其他几个人,一起对付魏王。
亏他能想得出来!
“儿臣现在做什么,都被那个程俊说做得不对,那六个老师还都站在程俊那边,儿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求父皇给儿臣指条明路!”
魏王哭诉道。
李世民看着大胖儿子涕泗横流的模样,心疼不已,也更加愤怒,面容冷峻道:
“青雀,孔颖达是国子监祭酒,他说的话该听还是要听,不能在这个时候授人以柄,你应该去问候一下你那几位被换掉的老师。”
魏王抹了抹眼泪,说道:“儿臣听父皇的,马上就去。”
“只是做完了这些,程俊那边儿臣该怎么应对?”
李世民安慰道:“你安心的去做你该做的事,剩下的,有朕帮你应对,朕会给你讨个公道。”
魏王闻言,声音也不再哽咽,喜笑颜开道:“谢父皇,儿臣告退。”
“忙去吧。”
李世民笑吟吟点了点头,等他离开以后,脸色变得冷峻起来,冷哼了一声,转头说道:
“阿难,去叫程俊过来!”
…………
魏王起居殿外,等到魏王离开以后,程俊对着六名站成一排动也不敢动的侍卫比划了一个手势,说道:
“你们几个,搬胡凳过来。”
“诺!”
六名侍卫连忙点头,赶忙跑去搬拿胡凳。
魏征瞅着身旁的程俊,说道:
“经过你这么一胡来,这魏王的侍卫,都快成你的侍卫了。”
看着他们一个比一个听话,众人深以为然点头。
这小子是有些手段
等到六名侍卫递来胡凳,众人一起接过坐下,权万纪有些担忧道:“我们这样对魏王,陛下会不会有微词?”
众人纷纷看向程俊。
程俊奇怪道:“咱们都是为了魏王好,又不是来欺负魏王,陛下为什么会有微词?”
权万纪沉声说道:“道理是这个道理。”
“但是,陛下毕竟宠溺魏王,要是知道咱们这样教导魏王,陛下怪咱们太过严苛,该当如何?”
李纲一拍大腿道:“那就请辞!”
“老夫这把年纪,还要干两份活,你们不觉得累,老夫还嫌累!”
他这是想开溜程俊秒懂他的意思,哪能同意,肃然说道:“陛下找事,我去说。”
李纲闻言扯了扯嘴角,没有再说什么。
众人也彻底放下了心。
魏征忽然道:“孔祭酒,你刚才的先发制人,真叫一绝。”
孔颖达拱了拱手,“老夫乃是儒学正统,焉能丢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