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被程俊称为贵客的人,不用想,非富即贵。”
“身份低于他的,不会被他那般招待。”
刘祥道望着崔慎,冷笑道:“你也是在朝中摸爬滚打多年才成为万年令,于情于理,你都该有所顾忌,可是你没有,你还是命人动刑。”
“在我眼里,你这叫公报私仇,挟私报复。”
崔慎脸色一变,大吼道:“我冤枉!”
刘祥道声音冷冰冰道:
“能经我刘祥道之手的案子,案犯无不喊冤,结果全部认罪,你也是一样。”
崔慎见提高音量没有起到作用,咬牙道:“刘中丞,你说我公报私仇,挟私报复,我身为万年令,从不与人结怨,何来的私仇?”
刘祥道直接戳穿道:“你没有跟程俊结怨,但是,你的族人跟程俊结了仇怨。”
“崔民令,崔文武父子,和你一样,都是博陵崔氏的族人。”
刘祥道指了指旁边的程俊,说道:
“程俊抓崔家父子,使崔家丢了脸面,你为了从程俊身上找回崔家的颜面,所以才要对付程俊。”
“只可惜,宿国公的突然出面,打乱了你的部署,导致你只在乐云楼抓了程俊的贵客,你只得退一步,拿程俊的贵客开刀,以此让他难堪,却不想,你踢到了铁板。”
刘祥道再次冷笑了一声,“你千算万算,没有算到,程俊的贵客竟然是太子殿下。”
“自有杖刑以来,历朝历代不知多少人,死在杖刑之下。”
“你让太子殿下受杖刑,与手持利器抵住他的脖子有什么区别?”
“此乃刺王杀驾,大不敬之罪!”
听到刘祥道安给他的罪名,崔慎彻底慌了,急声道:
“我冤枉!”
“我事先并不知道他是太子殿下,我就算有罪,也不该是刺王杀驾!”
程俊忽然道:“你不知,是你蠢,你动刑,是你坏。”
“你既已对太子动刑,便已构成刺王杀驾!难道你触犯律法,却说没读过律法,就可以说你没有犯法?”
“你打了太子,却说不知道打的人是太子,难道就可以说你没有刺王杀驾?”
砰!
程俊走到刘祥道身边,拿起对方面前案几上的惊堂木,猛地拍下,对着崔慎斥责道:
“你挟私报复,公报私仇时,难道就没有想过,会有此报应?”
崔慎闻言脸色苍白无血。
刘祥道抬头盯着他:“你审还是我审?”
程俊讪讪一笑,将手中的惊堂木放在桌上道:
“刘中丞你继续。”
刘祥道先是瞪了他一眼,然后转头看着崔慎,说道:
“根据本官了解到的情况,是清河崔家的人,先知道程俊和太子在什么地方,然后通知的你,叫你前去拿人。”
“也就是说,这是你们设的局,意在构陷程俊。”
“而崔达,是主谋。”
刘祥道语气一顿,接着说道:
“再者,崔民令,崔文武父子,府上的车夫撞了人,崔文武不仅不让其道歉,反而纵容打人,这是本官亲眼所见,崔民令明知经过,不将人犯车夫押送官府,反倒包庇,这也是本官亲眼所见。”
“此三案,已证据确凿。”
“来人!”
刘祥道叫进来几个台中属吏,起身说道:
“博陵崔氏崔民令,崔文武,无官无职,移交刑部关押。”
“万年令崔慎,刺王杀驾,大不敬之罪,下御史台狱。”
“清河崔氏崔达,构陷朝廷命官,移交大理寺。”
“即刻将三案上奏陛下,等候处置。”
刘祥道再次扬起手掌,拍下定案的惊堂木。
程俊指着刘祥道,转头对李承乾说道:
“呐,这就叫专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