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娆此举其实早有征兆,他接受不了就一味逃避,如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,他却依然不肯承认。
一个时辰后,与几位老臣把眼下积压的奏折给批复完成后,奚娆才款款走出承乾宫,朝宫门走来。
东宫的车架并不醒目,但她一眼就能辨认出来。
那日祁狅特意坐着马车从她门前经过,与一名宫女卿卿我我时,刚好被她看了个正着。
就算祁狅厌弃柳眠了那又怎样?
男人总归都是喜新厌旧的,再多的深情都只是表现在嘴上。
不过事已至此,她倒是有点想知道祁狅会说些什么。
“我来了,就站在你的窗外,有什么想知道的……问吧。”
祁狅唇边扬起一抹苦笑,如今她竟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?
“这不是说话的地方,姑姑还是先上马车吧。”
他原本是不打算以这副样子见她的,但事态紧急,再顾及脸面和尊严就来不及了。
“不用了!”
奚娆冷声拒绝,“三个孩子还在公主府,我着急回去,如果你没有话要说,我便走了。”
“等等!”祁狅紧张地攥住了身上盖着的狼皮,“……为什么?你告诉我,到底为什么?”
这不是明摆着的吗?
奚娆心中冷笑,却又难以控制地翻涌出一丝酸楚。
“以前你总说我背叛了你,因此饱受痛苦,所以我必须承受你给予的一切凌辱、谩骂与报复。”
“但我今日告诉你,那些根本就算不得背叛,这才是!”
祁狅紧抿双唇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直到听见奚娆毫不犹豫地离去,突然歪头,呕出一口鲜血。
“公主,您太过分了!”暗卫丁神情激愤地拦住了她,“你知不知道太子他为了你,为了小公子……”
“住嘴!孤让你说话了吗?”祁狅睚眦欲裂,像是一条濒死的鱼,在退潮的沙滩上垂死挣扎。
暗卫甲也禁不住对奚娆怒目而视,眼底里充满了憎恨。
奚娆早料到了这一幕,轻笑了两声道: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,我以前不懂,总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,就算有过什么误会,也终有解开的那一天。”
“但现在我明白了,错过就是错过,失去就是失去,破镜不能重圆,前缘无法再续,不如一别两宽……此生再不相见。”
祁狅轻启嘴唇,喃喃重复着这句话。
“不,孤不许,你想要监国那就监国,毕竟眼下的形势确实很乱,二哥和兰贵妃还失踪了,我可以暂时不做太子……”
奚娆骤然拧起眉梢,“够了,你在说什么胡话?别让你的属下看这种笑话!况且你当真想不明白,祁宽和荀芷兰为什么会失踪吗?”
“祁狅,别让我看不起你。”
她转身离开,不再有任何留恋。
她与祁狅彻底两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