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个阴狠毒辣的东西!”
奚娆实在听不下去了,面色铁青地站了起来。
“太子何出此言?事情的原委还没有弄清楚,你就胡乱揣测,妄下论断,平日你就是这样教导女儿的吗?”
这么明显的指桑骂槐,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。
有什么气只管冲着她来,借题发挥,把气撒在女儿身上算什么男人?
祁狅冷厉地瞥她一眼,嘲讽道:“难为你这时候想起来要教孩子了,早干什么去了?”
奚娆被他的阴阳怪气刺了一下,却忍下了没有反驳,转身给鼎鼎擦拭起眼泪。
虽然只与鼎鼎相处了短短几日,但她敢笃定,鼎鼎绝不是个恶毒的孩子。
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。
“鼎鼎,我相信你不是有意要害昶儿的。”
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,只要你肯说实话,就不是个坏孩子。”
这时昶儿也恍然明白了什么,走过来伸出小手,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鼎鼎狠狠吸了一下鼻子,愧疚地抬起头:“小表叔,你不怪我么……”
昶儿掏出一张奚娆亲手所绣的手帕,塞到她手里,“不想让我怪你,那你就好好解释呀,不要哭啦……”
鼎鼎重重地点了点头,把手帕攥在掌心里,鼓足勇气看向祁狅。
“爹爹,我是因为讨厌大虎,希望他得罪姑祖母,受到一点教训,所以才故意把他引到西暖阁去的。”
祁狅的脸色依然非常难看。
“讨厌大虎,为什么?你平日不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玩耍么。”
鼎鼎噘起樱桃小嘴,红着眼摇了摇头:“那都是我撒的谎,因为大虎是你亲口允许住在东宫的,他们都说……都说大虎长得像你……如果娘亲一直生不出儿子,以后肯定会认他为义子,而我作为郡主就得把他当做亲哥哥对待……”
祁狅瞳孔一震,想要开口打断她,却没想到奚娆突然贴身上前,鼻翼前顿时蔓延起一股浓郁的药香。
他蓦然一怔。
不知道奚娆究竟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,手指轻轻握住他的大拇指,小心翼翼地像是在讨好他。
祁狅心中不屑,却又诡异地没有甩开。
“爹爹,鼎鼎试过了,可是做不到呀……”鼎鼎忍不住委屈地抹起眼泪,“他欺负别人也就算了,连我的小白也要害,实在太坏了!”
“我找到小白的时候,它的眼睛都烂光了,只剩下腿上还有一块皮,呜呜呜……大虎太坏了,我讨厌死他了!”
鼎鼎终于把憋在心里多日的话吼了出来。
连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,宛如洪水般一泻千里。
“所以我跑去告诉大虎,爹爹从外面又带了个男孩回来,比你长得还像爹爹呢,就算要收义子,也肯定是他不是你!他便马上拿着弹弓和石头去了西暖阁。”
“但我,我没想到他下手会那么重,也不知道昶儿患有血症,只要受伤就会流血不止,呜呜呜昶儿……真的对不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