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从很快将主院旁的凉亭收拾出来。
凉亭坐落于假山上,视野开阔,不时还有参加诗会的人在旁边经过。
秦九微猜测齐王不会选择在此时动手,便带着春哥儿在附近找了一个歇脚处。
高漱玉见秦九微居然就这么走了,不由恨恨地撇了撇嘴。
这个女人,根本就不爱谢砚礼!
不想她,才是真正满心满眼都是谢砚礼。
等她进门,肯定会把谢砚礼照顾得更好!
凉亭上。
齐王神色凝重道:“这税法关乎国之根本,牵一发而动全身,砚礼你是怎么想的?”
谢砚礼沉思片刻,淡声道:“如今的税收之法,对商贾过于宽松,对农户却有些严苛,长此以往,农田荒废,粮产堪忧。”
齐王微微皱眉,在亭中踱步。
他边走边说道:“正是如此啊,但这项税法在我大梁已经施行多年,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处改起。”
谢砚礼垂眸思索,缓缓道:“改革税法,可以先从明确税目入手。商贾之税,可按其经营规模、利润多寡分级征收;农户之税,当视土地肥瘦、收成好坏适当调整。”
齐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,这谢砚礼实在是个人才。
若不是因为他太误事,他也想留着他,等日后登基为他所用。
“砚礼你说得极好,只是这具体的税目细则,还需仔细斟酌。”
两人继续商谈,不一会一刻钟便过去了。
齐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,转眸瞥见不远处的秦九微,眼中闪过一抹冷光。
要不是这个女人,现在他已经把谢砚礼杀掉了。
原先在眉县,他也为谢砚礼准备了一场刺杀。
结果谢砚礼根本就没去眉县。
没办法,只能他自己出手……
齐王将手中的茶盏放下,眼神凝了凝。
不过看来,谢砚礼待他这个夫人还挺好的。正好方便了他。
齐王趁着谢砚礼垂首写东西的功夫,低声在侍从耳边交代了几句。
另一边。
秦九微和春哥儿在山下的凉亭里坐着。
“灵竹昨日告诉我,说林太医为你开的药已经用完了,我想着明日等你下学后,再让林太医来给你看看。”
春哥儿笑了笑,“母亲,不用麻烦,我真的已经好多了!”
说着就要起身向秦九微展示自己的腿真的没事。
秦九微忍不住轻笑,春哥儿这孩子有时候真的跟珏哥儿似的,有种单纯的傻气,到底是年纪还小不经事。
见春哥儿已经站定,真要给她演练一套拳法,一时也有些慌了,连忙道:“好啦好啦,母亲知道你没事。”
就在此时,一个侍女走到秦九微身边,声音十分恭敬。
“世子夫人,诗会要开始了,长公主今日也来了,说想见见您……”
秦九微神情蓦地一僵。
长公主……
这个名字,她已经许久未听到了。
秦九微带着春哥儿起身,跟着那侍女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