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出去,容聆立刻按关闭键,等门彻底关上,她才松了口气。
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每次和他单独在一起,就觉得很紧张。
大概是他的气场真的太过强大了,让人情不自禁就会屏住呼吸。
谈津墨转身,看着电梯上行的数字,给邵庭打了个电话,“问问前台,刚刚有没有人找容聆。”
吩咐完,他迈进酒廊,约的人已经到了,他走过去坐下。
十分钟后,邵庭给了他发了一条信息。
眼前的人还在和他介绍项目资料,他一抬手,对面的人噤声停下,谈津墨打开了邵庭发给他的监控视频。
视频没有声音,但有沈西渡在电梯口抱住容聆的画面,虽然没多久容聆就避开了,但是结合刚才在电梯里她恍惚的表情,很难不让人多想。
谈津墨盯着画面的眼睛微微眯起。
难道她心软了?
不过他没有停顿太久,很快收起手机,示意对方继续,表情并没有受到一丝影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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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西渡回到锦园,安南月等在客厅,见他满身湿透地被推进来,连忙起身,接过保镖手里扶柄。
“你去哪儿了,怎么淋成这样?”
她关心的话语,好像白天里去病房里逼宫的人不是她一样。
沈西渡第一次看清安南月做戏的嘴脸。
就算早已清楚她并非外表那样纯良,但因着两人以往感情,多多少少念着点旧情,所以面对她,总是带着一层滤镜。
又或许她不论在外如何演戏,对他倒是从未用过两副面孔。
如今,她把这种面孔对向了他。
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淋透的原因,沈西渡觉得浑身发冷。
他眸中更冷,反手握住她的手,将她拖拽到眼前,“你还敢来?”
声音嘶哑,带着愠怒。
安南月脸上的关心瞬间隐退,她弯腰,撩起他额前的湿发,娇声道,“我觉得你会想见我,所以我就来了。”
沈西渡捏紧她的手腕,“去把孩子打掉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安南月甩开他的手,站直身体,抚摸着未显的孕肚。
她在他眼前踱步,喃喃开口,“我以前不懂容聆为何死也要夺抚养权,如今我懂了,我用血肉养护的孩子,凭什么你用一句话我就要打掉?”
她沉浸在自以为是的母爱中,响起沈西渡的决绝,又在他面前蹲下,祈求,“西渡,容聆是不可能回头了,你又何必两败俱伤?你想想沈氏,想想我们的孩子。”
“我们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,又有了孩子,你和她离婚,我们组成三口之家不好吗?我那么爱你,一定会比她对你好。
“而且就算离婚,只只和嘉辰还是你的孩子,你有权有地位,还怕孩子以后长大不认你吗?你又何必争这个抚养权呢?”
沈西渡沉默着,半晌后眼神薄凉地看着她,“哪一张才是你真正的面孔?”
安南月流泪。
沈西渡避开她,转着轮椅坐电梯上楼。
安南月缓缓起身,抹去眼泪,低低地浮笑自语,“西渡,你以为现在还能避开我吗?”
沈西渡洗完澡就睡了。
半夜发起了烧,以为很快就能退,结果连续烧了三天三夜,也昏睡了三天三夜。
醒来后,他拨通容聆的号码,她没接。
于是沈西渡留了言,“见一面吧,商量一下离婚协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