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渭水河主河道上游,就仅仅只有这一支,每年朝廷拨款在这上面的投入最多。
特别是那上游主河道的唯一水坝——分水坝。
这是大乾境内最大的水坝,由前几任皇帝共同努力几十年,最终才修建了出来。
投入的人力物力,都是数不胜数。
当然,这分水坝确实也利国利民,不仅能控制主流向下游的水量,还如同他的名字一般,将水分给第二条河道。
因为分水坝那个位置,算是一个三岔口,主河道到那个位置便分成了两条。
一条通往大乾的南面地区,一条通往北面地区,以此覆盖全国各个地方。
不仅如此,这分水坝每年在渭水河排涝方面,立了非常大的功绩。
这十几年的时间里,都没让下游出现太大的洪涝灾害。
曾经有比今年更大的暴雨出现,当时分水坝也没有任何的事情,可今年为何突然被水冲塌了?
难不成是因为年久失修?
可是如此重要的大坝,朝廷又怎么可能不维护好?
每年用于大坝修缮和养护上的投入,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。
不过,曾经亲自参与修缮大坝的先帝说过,分水坝只要养护好的话,两百年内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。
然而如今距离先帝说这句话,才过去不到五十年,这分水坝就这么塌了,乾皇定能猜到这其中有问题。
此事兹事体大,工部的人这次肯定要被问责。
果不其然,这时乾皇愤怒的看向,台下一名身穿紫袍、身材肥胖的大臣。
“工部尚书王鼎,你可否能给朕一个解释!”
原本早上在从手底下人口中,得知分水坝突然被冲塌了的王鼎,都非常的心虚。
现在被乾皇点名和官职后,王鼎更是慌得不行,下意识看向旁边站在主位上的当朝丞相。
见丞相根本就不看他,王鼎的心里猛地一沉。
不敢耽误时间的他,还是赶忙回过头来,然后义愤填膺对台上乾皇道。
“禀陛下,此事微臣也不清楚啊!”
“这分水坝的事情,微臣一直都是交由工部侍郎陈安去办,谁成想它能突然就这么塌了!”
乾皇听后扫了朝堂一眼,接着强压心中的怒火。
“陈安呢,朕今早怎么没有见到?”
不管怎么说,乾皇坐在皇位上已有快三十年了,对每日上朝的官员都了如指掌。
前段时间,工部侍郎陈安每日都准时上朝,没有一次迟到或者缺席过。
当然除了秋猎那三天,毕竟当时他这个皇帝还在百兽山中,怎会让朝廷的大臣去皇宫开朝会?
陈安往日那么的‘勤奋’,可今早分水坝塌的事情刚传到皇城,这家伙就在朝会上缺席了。
这里面显然有猫腻。
台下李玄也猜到这点,昨天早上他去工部教复合弩制作方式,以及后面组装成品的时候,也看到了陈安。
当时对方在忙碌,并且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神情。
收回思绪,李玄看了一眼在场的官员们,只见大部分都是一脸茫然之色,只有工部相关人员一直低着脑袋。
很显然,他们也很怕被责罚。
分水坝坍塌一事,导致那么多人流离失所,到现在还不知淹死了多少人,没人敢能承担这个责任。
就在李玄觉得,接下来愤怒的乾皇会派人出宫,去皇城工部侍郎家中带人之际。
蓦然,一名身穿暗红色蟒袍的老臣站了出来。
他虽看着有些年老,但身上的气势和周围其他大臣相比,那就不是一个档次了,甚至可以说是不怒自威。
这本是相容皇帝的成语,现在放在这名老臣身上一样适用。
虽然李玄没来过两次朝堂,但还是认得他,此人正是当朝丞相张凌天,同时还是三皇子的外公。
只见他朝前走了两步,然后对着台上乾皇躬身。
“陛下,可能你还有所不知!”
“今早老臣听皇城传出消息,说陈安昨晚上就自缢于家中,可能是他提前得到消息,承受不了而畏罪自尽。”
“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