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广大师念一声“阿弥陀佛”,起身,道:“请殿下随贫僧来。”
李晨恭恭敬敬地跟随智广大师出了禅房。
智广大师带着李晨出了小院,绕过两座小殿,来到一道紧闭的圆月门前,同行的老僧人上前推开皮面斑驳的木门。
这也是一个小竹院,竹院里只有一间陈旧的禅房。
“殿下先歇息歇息。”
智广大师侧身,展展掌,合掌,微微躬身。
李晨谢了智广大师,看着智广大师离去后,才跨进这个小竹院。
秦公公和几个影卫跟着殿下进了小竹院。
李晨丝毫没有嫌弃禅房的陈旧,走上台阶,推开“吱呀吱呀”的房门。
李晨推开禅房门就傻了眼。
外面看上去陈旧的禅房,但禅房内却摆设得很豪华,地上还居然铺了地毯。
李晨一声不响,退出跨进去的右脚,转身离开。
秦公公从殿下的神色就看出,殿下极度的不满。
秦公公跟上去,道:“殿下,这是皇上的旨意。”
李晨点头,这个皇帝老爹疼儿,没有错。
秦公公遵旨办事也是没错。
但他李晨不是来度假的。
李晨去禅院见了智广大师,请求智广大师另外安排栖身之所。
智广大师再起身,带李晨而行。
这一次,智广大师带李晨出了“真佛寺”,从“真佛寺”的后门出来,穿过一片菜地,跨过小溪的竹桥,一步一步登上开凿的简易石梯,来到一个峭壁下的石窟前。
看着石窟,李晨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面壁的达摩。
不过,在这个世界,没有达摩此人。
石窟内有一尊石雕佛像,佛像身后的石壁,和两侧的石壁上都是浮雕佛像。
石窟一旁有一道木门,推开木门,是一个宽约三尺,里面宽约七尺,两丈余深的窟洞。
窟洞里面有石桌和石凳。
李晨向智广大师合掌示谢。
智广大师看得出这个六皇子殿下的诚心,颔首微微一笑。
在李晨目送智广大师回返时,秦公公从远处走过来,微躬身道:“殿下,老奴有一事不明”
李晨见秦公公一脸的疑惑,看出了秦公公的意思。
不等秦公公说完,李晨笑问道:“秦公公,以你的眼力,你能看出对方是几段的高手?”
秦公公一愣,殿下问这干啥?
“八九不离十。”秦公公回道。
“八九不离十。”李晨点头跟一句。
然后又问道:“一个宗师能看出对方是几段?”
“一目了然。”秦公公回道。
“一目了然就对了。”李晨笑道。
秦公公恍然大悟,以智广大师的眼力,还能看不出殿下是真痴傻,还是假痴傻?
李晨见秦公公明白,极目远眺,又道:“其实,我没来之前,智广大师就已经知道了。”
这个,也太玄乎了吧!
秦公公有些不敢相信了。
“秦公公,你说一个痴傻的皇子到‘真佛寺’来,虽说是为让上天助着能恢复神智,但皇子痴傻,能单独住在一间,摆设得非常整齐的房间里吗?”
“老奴疏忽了。”
“不是你的疏忽,也不是你的错,你是遵旨办事,父皇是怕‘真佛寺’太清苦,又让我来吃苦。”
秦公公担心智广大师道出六皇子殿下不傻的实情,那就是很糟的事了。
李晨见秦公公愁苦着一张脸,看穿秦公公的心思,笑道:“佛曰,不可说不可说。”
秦公公如醍醐灌顶,幡然大悟,不由讪笑道:“是老奴多虑了。”
李晨接着道:“我就在这石窟安身,寺内小竹院禅房留着,那是父皇的心意。”